厉景御拧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叹了口气,苦笑着看了苏酒一眼,“那,我在外面等你。”说完,男人转身离开。听着身后房门关上的声音,苏酒长舒了一口气。她低下头,默默地握住了容月的手。“妈妈……”女人的声音带了些许颤抖,“当年追杀你和我的人……和厉家有关系,对不对?”以前和厉景御在一起的时候,她在整个厉家,最怕的人,就是厉景御的父亲厉名旗。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天生就对厉名旗有些恐惧。直到刚刚……她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其实一直都记得,当年开车撞向容月的那个人。只是因为当时的她吓坏了,以及后面的一些事情,所以她短暂地忘记了。就在苏酒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容月被苏酒握住的手,忽然动了一下。苏酒瞪大了眼睛。她问容月,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和厉家有关,其实并不是想得到她的回应。最多,是一种诉说罢了。可她没想到,容月居然动了。这是不是说明……女人咬住唇,“妈妈,你……是不是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女人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苏酒欣喜若狂。她甚至激动地去找了之前离开的那个女医生。女医生一盆冷水浇下来:“这是正常的反应。”“你说的手指动了,或许只是巧合,植物人的手脚,会在一段时间内,无意识地动一动,根本不是她主观的想法。”说完,医生还淡淡地扫了苏酒一眼,“我要提醒你。”“她只是植物人,并不是失去了感官,你说的话,她都听得到,只是没办法和你交流而已。”“不要以为和植物人说悄悄话,就不会有人听到。”“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醒了,可不一定会给你保守秘密。”苏酒点了点头。“只要她能听到,就足够了。”她并不期待妈妈能和易城那样,从植物人变成一个正常的人。只要她说的话,容月能听到,其实已经足够了。送走女医生之后,苏酒抓住容月的手,深呼了一口气,“妈妈……我好想你。”时间过得飞快。在苏酒还浑然不觉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回过神来。外面传来厉景御淡漠的声音,“苏酒,走了。”苏酒这才咬住唇,握住容月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才起身离开。门外,厉景御正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在等她。女人脱下无菌服,深呼了一口气,“走吧。”厉景御收起手机,淡笑着扫了她一眼,“聊什么呢,能和她聊这么久?”苏酒别过脸去不敢看他,“没什么……”之前,她只是不想欠厉景御人情。可现在……她看着厉景御的侧颜,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是厉名旗的儿子。厉名旗是害了妈妈的人。甚至,她都不敢细想,厉景御保护容月这件事……真的是在保护吗?她想起之前厉景御和她说过的话。他说,很多方的势力,都在寻找容月,他无法辨别好坏,所以通通都拒绝了。这些年,他也一直将容月藏在桐城。所以,他将容月藏起来这件事,到底是他自己想做的,还是……厉名旗命令他这个儿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