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韵知道自己和他根本说不通。如果能说通,早就说通了,韩家的人总是如此固执又不可理喻。“你们想让韩沉怎么办?”梁辛韵气愤,连声音都有点颤抖。“要么回去,要么......”韩俟的目光突然投向韩沉,“那个叫许清漓的女大夫,以后不能再和她有来往。”韩沉拧眉,“就这些?”韩俟警告:“这些还不够?你应该懂我说的‘不能再有来往’是什么意思。”韩沉当然懂,“随你。”“她舅舅虽然大小也算个上级,但不干净,韩沉,你想在东江扎根,可以,但惹上这种人,只会给自己和韩家带来麻烦。”“我和韩家已经没有关系了。”韩沉冷然。“没关系?你现在的姓是什么?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姓什么都无所谓,我可以改,”韩沉目光黯然,反问道:“但你们让我改么?”韩俟没想到韩沉如此决绝,竟然连改姓氏这种话都能说出口。儒雅的面容,怒气喷张。梁辛韵怕叔侄二人再聊下去会越发剑拔弩张,连忙打圆场说:“好了,都别说气话。”但总体上,她肯定是偏向韩沉的,“四哥,韩沉既然都出来了,他怎么过他的生活是他的事,过得好或者不好,他自己负责。你们和爸的苦心韩沉肯定都知道,但他天生不是走仕途的性子,你们逼他也没用,不如看他自己的造化。”韩俟愤怒又严厉的目光扫向梁辛韵,“韩沉就是被你带偏的。”“别说我妈,”韩沉突然上前,将梁辛韵挡在身后,“路是我自己选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是当初她带你来东江,你会看得上这种小地方?韩沉,你在帝都生活二十多年,东江和帝都的差别你不会没感受,别的不说,就单说骨科,东大一院和明德总院,这里面的差别,你作为骨科大夫,难道没有直观感受?你在帝都一年薪资多少,在这里呢?”“然后呢?”韩沉眸色暗沉。韩俟愣一下,他不明白,皱眉问:“什么然后?”“升主任、升院长?”韩沉反问。韩俟却理所应当:“不然呢?”“什么时候到头呢?”韩俟一时无话。“韩家人这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没必要把关注点都放在我身上,我只想安安静静生活。”“就窝在东江这个小地方?”“是。”韩沉斩钉截铁,“我宁愿一辈子窝在这种小地方。”韩俟气的吹胡子瞪眼,但对韩沉无可奈何。“你不要后悔。”“不后悔。”“简直无药可救!”韩俟被韩沉气的不轻,带着怒火起身离开。韩沉收到周沫消息的时候,他突然很庆幸,幸好韩俟不知道周沫的存在。但周沫说,她已经见了韩俟,韩沉的心突突直跳。梁辛韵揉揉韩沉的肩膀,“幸好你四伯他不知道沫沫,不然不知道她家带来什么麻烦呢。”韩沉收起手机,“沫沫说四伯已经见过她了。”“啊?”梁辛韵惊呼。韩沉:“四伯是沫沫她导师请来东江的,他应该不知道沫沫和我们的情况。”梁辛韵:“现在怎么办?东江这边,你几个舅舅现在势头也不行了,连梁东岩都在另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