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上的画像掉落，碎了一地，顾瑜景面色微怒：「你在发什么疯？」
「照你这么说，难道救命之恩不用回报吗？」
「我知道妙妙走了你很难过，那是生病，也是她的病，我也很心痛啊！」
心痛？
这话说得很好笑。
刚出生几天带出去，回来后发烧生病住院。
一个月又被抱过去了，说是那女人想她了，结果回来后呕吐不止。
半岁的时候回来直接昏迷。
……
「不过你都不记得了吧？没关系，我记得。」
我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病例，狠狠地砸在他脸上。
那些病例如雪花一样飘落。
他一下愣住了。
「那么多个夜晚，孩子哭闹难受的时候你在哪里？」
「孩子住院想要见你一面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眼里只有你的报恩！」
有一次孩子刚出院，他就说：「我看妙妙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抽空去看看阿柔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样残忍的话怎么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你知道孩子抽过多少次血吗？」
「做过多收次ct吗？」
「甚至她还做过穿刺！」
听到穿刺，顾景瑜淡然的表情才有了那么一点紧张。
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亲眼看过苏柔做过穿刺，了解过这其中有多痛苦。
「妙妙她……」
他神情逐渐慌乱，也许这一刻他才相信，孩子一直体弱。
我说：「你总说苏柔体弱，要孩子多去看看，那你知不知道，孩子也在受苦？」
她死前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不敢面对我的眼睛，心虚地避开了。
我用力抓着他的衣领，掰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我一字一句告诉他：「她说爸爸，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见到你！」
那句话像魔咒一样，让顾景瑜呆愣在原地。
公婆上前哭着来拉开我。
小姑子劝我冷静一点。
我回头，看着那口棺材，重重踹了一脚：「苏柔你很得意是吧，死了也有这多人陪着你。」
顾景瑜忙上前来：「你干什么，人已经死了，你在说什么疯话？」
「人已经死了？」
好一个人已经死了！
我推开棺材盖，直接跳了进去：「那我就让你看看，她到底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