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那晚之后，唐婉消失了。
我以为她终于放弃了。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苏瑞的电话。
“阿迟，唐婉出事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怎么了？”
“她她为了救一个差点被车撞到的小孩，自己被车撞了。”
“现在，在医院抢救，情况很危险。”
“医生说，她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握着电话，久久没有说话。
苏瑞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阿迟，我知道，你恨她。”
“但是，她快死了。”
“你要不要去见她最后一面？”
我挂了电话，在原地站了很久。
去，还是不去？
我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说，她罪有应得，这是她的报应。
另一个说，她毕竟是孩子们的母亲。
最后，我还是去了。
我独自一人，回到了那座我发誓再也不回来的城市。
我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见到了唐婉。
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了无生气。
我站在床边看着她。
这张我曾经深爱，后来又深恨的脸。
如今，只剩下苍白和脆弱。
她的助理告诉我，她出事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
是我和孩子们的合影。
不知道是她什么时候偷拍的。
医生说，她的求生意志很薄弱。
除非有奇迹发生。
我在她的床边坐了一整夜。
天亮的时候，我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唐婉，活下去。”
“安安和念念还小，她们需要一个母亲。”
她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没有再多留。
我离开了医院，离开了那座城市。
回到了我的海滨小城。
回到我的孩子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