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沈观南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林晚照，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低声怒吼，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我没有理他。
而是按下了手里遥控器的按钮。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演讲稿的ppt瞬间切换。
夜色下的私汤温泉。
两只依偎在一起的高脚杯。
杯壁上，清晰地映着他和苏清荷含笑的脸。
照片下，是苏清荷那句配文。
「良辰美景，不负韶华。」
「谢谢沈副院长的指导，受益匪浅。」
苏清荷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观南和苏清荷身上。
一秒，两秒。
随即，是轰然炸开的议论声，像无数只苍蝇在嗡嗡作响。
我看到沈观南的脸，从涨红变成了惨白，血色褪尽。
他身边的苏清荷，更是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脸上一片空白。
医院的领导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我握着话筒，转向脸色煞白的沈观南，声音平静而清晰。
「沈院长，你总教导我，做人要识大体。这三十年，我一直在学。」
「现在我终于懂了，一个识大体的妻子，是不该耽误丈夫接受更年轻、更专业的『学术指导』的。」
「更不该，占着院长夫人的位置，挡了别人的路。」
我从无名指上，缓缓褪下那枚戴了三十年的婚戒。
戒指有些紧了，像是长在了肉里。
我用了点力，才将它摘下，放在了面前的演讲台上。
「沈观南，我成全你们。」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放在了你书房的桌上。希望你明天，也能识大体一次……」
话还没说完，沈观南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话筒，对着台下嘶吼。
「大家不要误会！这是伪造的！」
「我太太她……她精神最近有些问题，总是在幻想！」
「她有严重的臆想症！看谁都觉得跟我有关系！」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林晚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毁了我才甘心吗？」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
「沈观南，是你先毁了我们的家。」
他还要再说什么。
医院的几位领导已经快步走了上来。
「沈院长，这里不是处理家事的地方。」
「请您和您的家人，先去后台休息室。」
这场表彰大会，成了我市医学界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