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锋用手肘撑着,艰难地爬了起来,抱起花蕊:“你该睡午觉了。”
把花蕊抱到另外一个屋后,又躺回床上,两条长腿向前伸着,一张床简直要装不下了,“媳妇,我难受”
江素棠看了一眼男人,心中又无奈又想笑。她相信他是难受的,但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难受。如此高大的男人,躺在床上,耍无赖,跟媳妇撒娇,难怪两岁的花蕊都说羞羞脸。
“媳妇媳妇媳妇”
“好了,好了。”江素棠把银针一字排开,“你现在还发着烧呢,我用针灸帮你把体内的邪火泻下去。”
男人伸手拉她的胳膊,“用别的方法泻火不行吗?”
“顾铭锋!”江素棠轻轻推了一下男人:“你现在还病着呢,能不能听话一点。”
“躺好。”江素棠解开男人身上的扣子,想要下针,却被男人抓住手腕。
“媳妇,我怕疼。”
江素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军人,兵王,海岛司令,被别人称作“活阎王”的男人,连子弹都不怕,怎么可能怕一根小小的针?无非就是趁着病,粘人缠人。
“你想怎么办,总不能不针灸了吧?”江素棠故意问,就看看这个耍无赖的男人还能说什么。
“媳妇,你扎一针,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顾铭锋,你是三十多岁,不是三岁。”
“媳妇你看我我不可怜吗?”
男人的眼睛幽黑,长睫毛微微颤动。平时他的目光都是冷漠的,而今天,却像个小动物一般,似乎在等待着人的抚摸。
江素棠心软:“好啦,都依你。”
几针下去之后,顾铭锋的烧渐渐退了。江素棠又给他倒了水,让他吃了抗生素。无论是顾铭锋的病,还是渔民们的病,都是由同一种病毒引起的,想要去根,必须吃抗生素。
“媳妇,噎着了。”他拉着江素棠,继续耍无赖。
江素棠只能轻轻地顺着他的脖子捋了捋:“好了吧?”
“好了,媳妇,你再抱抱我呗。”
江素棠的手环过男人的脖子,嘴上却假装抱怨着:“要求真多。”
“难得生病,病人最大。”
江素棠用手去触碰他的嘴唇:“别乱说,以后不许生病了。”
男人顺势去亲她的手心:“都听媳妇的。”
他眯了眯眼睛,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般,表情也变得正经:“岛上很多人都爱喝酒,是抗生素不能喝酒,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
他撑着又要起来,江素棠把他按回床上:“宁雨交代过了,她是专业的医生,相信她。”
顾铭锋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