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什么意思
校长，您查一下今年的清华录取名单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拦了辆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小姑娘，去哪
机场，北京。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轮廓，终于感到一丝解脱。
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家里打来的。我关了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开机后，校长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
林安！你疯了吗他的声音里满是震惊，你填的是清华的冷门专业，还勾选了不服从调剂！
是啊，我轻声说，所以没被录取。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按照协议，你父母要赔偿学校500万！
我知道。我看着窗外北京的天空，校长，您觉得我父母拿得出这笔钱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他们名下的房产已经被银行冻结，所有存款加起来不超过50万。
校长的声音冷了下来。
林安，你这是欺诈。
不，我摇头，我只是做了和父母去年对我做的一样的事——在志愿填报上动了手脚。只不过他们是为了省钱，而我是为了讨债。
挂断电话后，我直接去了教育部。接待我的工作人员听完我的陈述，脸色越来越凝重。
林同学，你说的情况我们一定会彻查。但志愿系统被私自修改是非常严重的事件。
我有证据。我再次出示那些记录，而且，我父母还涉嫌伪造我的签名，与私立学校签订非法对赌协议。
工作人员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如果属实，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了。
我点点头。
我愿意配合调查。
走出教育部大楼时，天已经黑了。我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弟弟。
林安！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满是恐慌。
银行的人来收房子了！妈都晕过去了！
这才刚开始呢，
我轻声说。
记得去年我怎么求你们的吗现在轮到你们求我了。
你！
他气急败坏。
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们我告诉你，爸已经联系律师了，要告你诈骗！
我笑了。
好啊，正好让法院查查，是谁先诈骗的。对了，你老婆知道你那套婚房是怎么来的吗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我继续道。
我猜她一定不知道，那房子是用我的前途换来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三天后，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他的声音虚弱又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我要的从来都很简单一个公平而已。
公平
他冷笑。
你毁了全家就叫公平毁了我们你就有好日子过吗
不，是你们先毁了我。现在，请你们尝尝这种滋味。而我早就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