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其实她也知道，就算是揪出来那人，没凭没据的，也不能指认。
农药害牛的事，还得慢慢查。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生产队的五百块牛钱给补上。
屋里的光线彻底暗下来。
李禾旭找来煤油灯点上。
豆大的灯光将房间里人的影子拉长。
小超对着油灯，小手做出各种动作，看着土墙壁上的影子取乐。
这孩子话少，汪文静觉得，以后最好能多抽出点儿时间来陪伴孩子。
不然自闭了就不好了。
吃过了烧饼，汪文静又打来水，将一串儿葡萄一分为二。
一半儿浸在了凉水盆子里准备明天吃。
一半儿清洗了下，逐个剥皮剔了葡萄籽给小超吃。
葡萄皮并没有丢掉，被汪文静放置在了一个装着凉水的饭碗里留存。
“妈妈吃。”
小超举起一颗葡萄递到汪文静的嘴边。
汪文静假装张嘴，并没有真的咬。
“嗯，真甜！好吃！”
汪文静笑说着。
换做从前，别说的葡萄，她想吃什么水果不是敞开了肚皮吃哇！
现下，手里的钱不多，本就买的少。
不是为了给小超品品，她兴许都不会花这份儿钱呢！
“妈妈没吃，骗人。”
小超的小手不肯放下，坚持己见。
汪文静抿嘴一笑，“妈妈刚刚吃太多烧饼，撑到了，再吃东西就会肚肚疼。小超让妈妈肚肚疼吗？”
“不要妈妈疼！”
“好，那小超帮妈妈吃好不好？”
小超一脸认真模样，“嗯！小超帮妈妈吃！不让妈妈肚肚疼，让小超肚肚疼。”
“噗嗤！”
汪文静被这孩子逗笑，“妈妈不是那意思，妈妈是撑到了，不能吃。小超没撑到，可以吃，不会肚子疼。”
小超半疑半解，“嗯！妈妈跟小超都不疼！”
看着小超把那葡萄吃下去，汪文静抿嘴一笑。
又看着小超抓起一颗葡萄，迈着小短腿儿朝着打扫厨房的李禾旭跑过去。
“爸爸吃葡萄。”
李禾旭停下动作，“爸爸牙疼，不能吃。”
“那小超也帮爸爸吃？”
“是，小超帮爸爸吃。”
“好！小超不牙疼！”
汪文静坐在一边，着实被这小孩子萌到。
不经意跟李禾旭对视，汪文静的脸一热，心跳竟是也有片刻加速。
从这个角度看，李禾旭比平日里见到更帅气那！
……
夜里。
哄小超睡下，汪文静悲催的有种想要小便的强烈感。
煤油灯早就熄了，此时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窗子外面更是寂静的可怕。
汪文静翻来覆去，不敢出门。
再说，这里的茅厕，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怎么了？”
李禾旭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本就在想汪文静的事，被汪文静辗转反侧闹出的动静搅扰。
他能感觉到，这女人应该有事。
“我、我想小便。”
汪文静窘。
李禾旭一愣，“小便？”
“就是尿尿。”汪文静闭着眼解释。
李禾旭无声微笑，随即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听汪文静说话说多了，他又有了一种错觉——这个女人似乎挺有文化的，放在以前，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