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
“林夏，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赚得比你多，花得多不是很正常？”
他整理着衬衫：“再说了，我从来没花过你一分钱，我们aa制，各花各的，很公平。”
我想起昨天晚上，我熬夜到凌晨两点给客户改插画设计稿，眼睛疼得直流泪。
而同一时间，他正在小樱桃的直播间里挥金如土，被一群人捧着叫“泽哥”。
我点头，声音平静：“你说得对，很公平。”
“那以后电费、水费、房贷，我们也重新算算。”
李泽愣住：“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收起手机，
“既然要aa，那就彻底一点。你用了多少电，用了多少水，占了多少房贷份额，我们都算清楚。”
李泽的脸色变了：“林夏，你别胡闹。”
我站起身，“我没胡闹。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公平。”
他张嘴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走向卧室。
关门的瞬间，我听见他装模作样地在客厅里重重地叹气。
可我再也不心软了。
三十万和五块钱之间的差距，不是金额，是他心里我和别人的分量。
2
那一夜我没睡。
天花板上的吊扇转了一圈又一圈，五年的aa制生活在脑海里转圈。
第一年，他说：“独立女性应该有经济自主权。”
我信了。
第二年，他拿着计算器：“你今天在家用了六小时空调，电费按比例，你付十二块三毛八。”
我给了。
第三年怀孕时，他递给我一张纸：“产检费、叶酸、dha，这些是女性特有开支，我先垫付，你写个欠条。”
我写了。
流产那天，他在医院走廊里打游戏，声音很大很兴奋。我躺在病床上听着，眼泪流成河。
出院后我想买个按摩腰带缓解腰疼，他摆手：“我又不按摩，你自己买。”
可他的电竞椅两万八，从来没问过我意见。
现在想起来，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像针一样扎心。
早上起床，他已经出门了。
桌上放着一杯豆浆，旁边是两块钱，还有张纸条：“aa豆浆钱。”
我端起豆浆喝了一口，苦的。
放下杯子，开始翻我们的账单。
电费单，他用铅笔标注了密密麻麻的数字。我在家办公的用电量被他算得比银行还精准。
燃气费单，他用红笔圈出我多做饭那几天的用量。
房贷合同，他的名字在前面，贷款比例百分之六十，我百分之四十，可我每月还的钱和他一样多。
手机响了，是他。
“晚上回来吃饭，做两个菜就行，最近花钱有点多。”
我捏着话筒：“花在哪了？”
“工作应酬，你不懂。”他挂了电话。
我翻开他昨晚落在沙发上的钱包，里面有张餐厅小票。
昨天中午，他和同事在五星级酒店吃日料，人均八百。
而我昨天的午饭，是三块钱的泡面。
下午李泽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他瘫在沙发上，“公司有点事，心情烦躁。对了，你妹妹要结婚了吧？随礼钱你自己出，我不参与。”
我正在厨房洗菜：“为什么？”
“她又不是我妹妹。”
可去年他哥们结婚，礼金五千，他连提都没提，直接从家庭账户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