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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参加了每年一度的科技年会。
主持人喊我上场的时候,台下好像有点骚动,我扫了一眼,看到了大学时期的学弟在向我兴奋招手。
学弟的后面一排还坐了个熟人,僵着身子,看着我,脸色发白。
我低头调整了一下话筒。
我是周一鸣。今天我不讲资本的故事,我只讲,为什么一定要用星穹。
我没铺垫背景,台下坐着的人不需要听系统跑多快,但他们要知道,谁来定规则。今天,能制定这个规则的人,是我。
......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项目封闭区里忙,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银流的旧同事会给我发点他们公司的消息。
姜蕾请了长期病假,听说辞职了。她最近还在一直想着怎么堵我,好在所里给我安排了住房,我专心忙于工作就行。黄主任还特地给我安排了保安,搞得我都觉得想笑,好像我是什么会被随时刺杀的大人物似的。
听说最近门岗换人。有个来应聘的保安,是银流那边出来的。人事说查到他有记录,曾私下辱骂科研人员,还想狡辩。我路过时他正好抬头,认出我来,话都没说完,整个人就蔫了下去。
汤海同被集团彻底除名,因为连续两家央企表示不推荐银流公司。有内部信息泄漏出来,说他失职、暴力、市场判断错误。
又过了几个月,在一个老同事聚会上,听人说起,汤海同被财务查出一笔异常支出,合作方是他的私人关联公司,有人提交了录音,证实他职务侵占与商业贿赂。结果调查小组还没追责他,他又因为酒驾进了医院,摔到了头,到现在还没醒。
......
我每天还是照常上班。
我曾经想过,我真正的不甘,从来不是被看低或被踩在脚下。
而是因为那不是我要走的路。
我只做我觉得值得的事情。
风往哪吹不重要。
路往哪走,我自己定。
无问东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