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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皎皎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成安人真的很好。
如果自己走了,她和谢怜在一起,肯定是顶顶般配的。
只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不知道泉下的自己,会不会吃醋
谢怜更紧地搂住她。
她数着谢怜衣襟上的缠枝纹,听见自己破碎的粗喘:其实公主...和你很配...
意识开始涣散时,顾皎皎瞧见书房那幅画活了。
画中女子穿着她初见谢怜时的月白襦裙,鬓角却簪着成安的东珠簪子。
顾皎皎有些想笑,原来连幻影都要这般离谱虚假。
恍惚间,顾皎皎只觉得自己真的好像飘起来了。
浮在半空中,看成安慌张地摇着自己的身子,惊恐地叫太医过来。
顾皎皎好像丧失了所有感知,又在被谢怜死死拥抱住的转瞬间,续上了一口气。
她抓着谢怜的衣领,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书房里的,女人画卷,是谁
她眼神清明,就像个吃醋的普通妻子。
我知道,我很像她,所以你爱我。
反正她也死了,我也要死了,你告诉我个名字,我可以去找她。
然后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念念不忘那么久。
谢怜浑身剧震,泪猛然砸在顾皎皎唇上,咸得发苦。
他抱着顾皎皎撞开书房门。
积雪好像已经漫过膝头。
顾皎皎看见那幅泛黄的画轴在风里舒展。
柳叶眉,含情目,左眼下缀着朱砂痣。
怎么又变成了自己的容颜
喉间涌上的温热堵住了所有言语。
模糊之间,她看见谢怜嘴巴张阖,不知道在说什么。
可他的神情,十分悲痛。
顾皎皎有点累了,轻轻闭上了眼睛。
耳边炸开他的哽咽和吼声。
房里乱成了一团。
匆忙被抓来的大夫似乎在摆弄我。
谢怜拼命地在她耳边诉说。
她好像听见。
他说,画像里的女人一直是顾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