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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珏走后,顾皎皎把谢怜搀回房间。
烛火跳动的影子爬上谢怜衣襟,顾皎皎解开他领口盘扣。
皎皎的睫毛在发抖。
谢怜忽然握住顾皎皎替他擦脸的手。
顾皎皎发现自己拿错了帕子。
脏污的血渍有一抹蹭在他的颧骨,像酡红的胭脂。
替你宽衣解带,怎能不发抖
顾皎皎调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
谢怜紧紧拥住了她,忍不住感叹。
皎皎,我的酒量竟然不如你好。
顾皎皎坐在他身边,玩笑着试探他:或许,你对我知之甚少。
谢怜微笑着轻抚顾皎皎的面颊。
皎皎,世间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了。所以是我,和你成婚。
他将顾皎皎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起誓一般珍重。
皎皎,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有幸得你垂青,是我之幸。
顾皎皎被他砰砰跳动的脉搏触动,心中酸涩又甜蜜。
谁说只有女子会迷惑人心,顾皎皎看谢怜身为男子,也不遑多让。
要不然,她怎么会忍不住,想要回应他的一切。
烛影摇曳,顾皎皎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不知道这场温情戏码,还能演多久。
趁着谢怜酒醉,顾皎皎连夜去了趟医馆。
老大夫蘸着朱砂在脉案上画圈。
他语气低哑,像是地府判官。
姑娘体内的毒,怕是十年前就种下了吧余毒难清,怕是活不过三个月。
顾皎皎看着他手边的金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在这里,金针是治病救人的神兵;在漱玉馆,却是姑娘们自戕时,最爱用的凶器。
顾皎皎给了大夫封口费,让他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若谢府再请你上门诊脉,你就说我是风寒,最近不宜操劳。
交代完后,顾皎皎又将另一个钱袋递交给他。
这是清水巷那家,后三年的医药费,你先收着,每月务必去上四回。
清水巷里住着的是个坐着轮椅的哑女。
正是顾皎皎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