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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气氛永远是安静、冰冷的，连时间的流速都仿佛被放慢了几倍。
林婉晴坐在急诊手术室外，手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
她捧着和他的结婚证，手指一遍遍摩挲着封面。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灯终于灭了，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
伤口避开了主要器官，虽然失血多，但抢救及时，已经转入观察病房。
林婉晴长舒一口气，踉跄着冲进病房，一眼就看见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周崇安。
他闭着眼，睡得很安稳。
可她心里却一点也安定不下来。
她轻轻坐在床边，看着他侧脸的轮廓，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
她低头，用额头抵住他的手背。
你说你想娶我，可你都不给我想清楚的机会。
林婉晴轻轻地笑了，眼里却有泪光。
我现在答应你，可以吗
我不是因为感动，不是为了回报。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或许是你陪我安置好基金会的一切，或许是每天晚上你都会在客厅等我回家，或许是...
她说到这里，病床上的人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林婉晴猛地抬头，正对上周崇安缓缓睁开的双眼。
他嗓音沙哑，眼神却无比热切：
你刚才说什么
她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轻声：
你都听到了。
周崇安喉咙滚动，艰难地勾起嘴角：
再说一遍。
她咬了咬唇，眼里带着几分羞赫，却还是慢慢俯下身，在周崇安额前轻轻落下一吻。
我说，我愿意嫁给你。
他缓缓闭上眼，嘴角带着一点笑意：
那我死也值了。
别说这种话！
她拍了他一下，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下。
他反握住她的手，掌心依旧温热。
窗外雨停了，天边泛起了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