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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么浪漫、体贴,每到餐点都会托人给我送来最喜欢的美食。

透过窗子可以看见的那片空地,他花重金说服医院种满了紫萝藤。

国外最具权威的脑科团队也被他请了过来,身旁的护士、护工都说他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江舒在对我献殷勤的同时,用最快的速度和李思文举办了婚礼。

对这个两面三刀的人,我所有情绪都变成了恶心。

于是我新买了一个记事本,开始记录江舒背叛我的这段记忆,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疼被我清晰描述出来。

记事本上最后一句话是:死也不要再信他。

出院那天,阴沉沉的天空飘落毛毛细雨,鲜艳的紫萝藤被遮住所有色彩,带着颓败的姿态随风轻晃,似是摆手作别。

再见记忆。

再见江舒。

医生尝试性地挽留我:江先生给你找的这个医疗团队的确很顶级,就算不能阻止你失忆,至少也能保留住你将来恢复记忆的机会——

不等他说完,我就决绝道:

用不着。

我巴不得全都忘个一干二净。

小时候父母离异,没人带我,我是跟乡下的奶奶一起长大的。

后来奶奶去世,各自有了家庭的爸妈都把我当成累赘,给我凑够了学费和嫁妆之后就不再管我,整个漫长的童年和青春,只有一片惨白。

直到江舒出现。

我们的感情没什么波澜壮阔,只是一次晚会上他为我唱歌的模样入迷,命运的齿轮便开始悄然转动。

他每天都给我带饭,给我占位置,每次约会都会带给我新的惊喜。

从小缺乏关爱的我怎么挡得住这般攻势一爱就爱了7年,满眼是他,死去活来。

所以我甚至开始期待失忆,如果不能遗忘,我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放下他

注定是沉重而漫长的岁月。

幸而,再有不到10天,我便能彻底遗忘他,走向解脱。

瑶瑶,你去哪儿了

医生说你的病情还没有稳定,下个月的纪念日很快就到了,你怎么能躲起来不见我

第二天,江舒就开始了电话和短信轰炸。

想来是已经完成了和李思文的婚礼事宜,能够腾出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思考片刻,我回复他道:

是该见一面了。

正好离了婚,方便你和李思文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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