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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又回到了最初的医院。
护士正将把针头往我血管里扎,或许是太冷,血流得很慢,她只好用手从我手臂最上端掐着往下挤,挤到最后带动了针头,我痛得忍不住喃喃,却不敢用力攥紧。
护士抬头看我一眼,见我醒来,不忍心又低下头。
头上被裹了纱布,脸侧感受到明显火辣的在肿胀感,是之前被顾璟堂掌锢留下的印记。
余光看见顾璟堂走进来,我没有回避,而是直直得看过去。
我的身体早已到达极限,我不信顾璟堂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我很久没有这般仔细的看过他,从如利剑般浓密而修长的眉毛,一直到轮廓分明的薄唇,我将它们描募了一遍又一遍。
那张薄唇笑起来时曾让我魂绕梦牵,也曾教会我如何品尝人世间的情与爱。
收回视线,我脱力得喃喃:
顾璟堂,放过我吧。
顾璟堂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神情变得狠厉而阴翳,他轻笑了一下,佯装替我挽好耳边的碎发放过你你想都别想。
我心底一阵恶寒,被他猛掐着下巴抬起头呵,别忘了我说过,芷云她要是有事,你偿命。接着便松了手。
我不再说话,开始放空自己。
等血终于被抽够足量,护士先一步拿着血包送去抢救室。
顾璟堂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听见我很轻很轻得说道:
就看在我曾经那么爱你的份上。
话音刚落就像风一般散去。
顾璟堂只是脚步微顿,不理会,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病房又空剩我一人。
无所谓了。
我也不知道唐明承几时出现在旁的。
他好像在隐忍着什么,拳头握紧又松开。
他我注意到他时,也是顾璟堂计划里的一环,甚至是将我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的直接刽子手。
我并不打算怪他,但也没可能原谅他。因此我对他的到来依旧回以冷漠。
我知道…我不会奢求你的原谅。说完他自嘲得笑了一下。
原来他清楚我知道。
我保持我的沉默。
他拿出一个包裹现在这里的所以的监控已经被我暂时关上了,如果你要走,把衣服换下,没有人会拦你。
终于,我撩起眼皮看向他,又看向包裹。
里面还有应急的现金,最重要的是药,你现在身体已经完全透支,不靠药物你撑不了多久,药方和用药需要注意的我都一一写在里面了,璟堂那边一时半会不会再回来的。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只好放下东西把门带上就离开了。
我看着被留下的包裹,不知在想什么。
——
抢救室灯灭,医生疲惫得走出来。
顾璟堂在门口站了不知多久,见医生出来冲了过去她怎么样!
只听见医生说病人手术不久就怀孕,胎儿本就不稳定,现在病人情况是稳下来了,但是胎儿肯定保不住。
顾璟堂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下意识又问胎儿......几个月了
看情况应该是不足两月。说完医生就离开了,留下顾璟堂颦眉思索。
不多时傅芷云也被推出病房,顾璟堂只好先中断思考,回神先去去看傅芷云情况。
见女人苍白着面孔躺在病床上,想握住傅芷云手安慰。
却被手上一处冰凉的触感吸引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