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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顾晖舟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马踩中了心口,大口吐血的他。
「华儿,我...我没用,拦不住爹娘,只能用...用自己的命来保护你。我死后你可以放过他们吗还...还有,前世未曾发生这些事时,你...你可曾有过一丝喜欢我」他眼神希冀地看着我。
「当然没有。你早就知道马有问题,大可以早早告诉我,避免这场祸事,非要以这种方式让我欠你救命之恩。我偏不如你的意,放心,你死不了。」我面无表情道,声音清晰无比。
他眼里好像有泪,扯了扯嘴角,晕了过去。
我命人请来了太医,将人送到了顾怀的屋子。
张巧挽看着双眼紧闭,几乎没了气息的儿子,失声痛哭,不停咒骂顾怀「你怎么不安心去死非要对那母女俩下手,却害了我的晖舟。」
顾怀形容枯槁躺在床上,双目空洞,眼角有泪滑出。
他周身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看来张巧挽照顾这个深爱的夫君也不甚用心。
我命太医将人救活后,便将顾晖舟也关进了这屋中。
张巧挽此时只顾着照顾自己的儿子,更加不理会顾怀。
没过多久,顾怀便撒手而去,死时双目圆瞪,似有不甘。
府里为他发了丧,前世我和我娘一生悲剧的罪魁祸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后宅。
上一世,他拼命护着的儿子和原配对他的死也没有一丝伤怀。
顾晖舟和他娘被囚禁在了后宅,就如同上一世被囚禁的我一般。
新伤加旧伤,顾晖舟很快便发起了高热。
下人来报,他嘴里一直胡言乱语着什么前世今生、报应之类的话语。
某日清晨,他终于清醒了些,让看守的人传话非要见我。
我不曾去见他,晚间,便传来他身死的消息。
张巧挽在儿子死后,也变得疯疯癫癫,在几年后的一个冬日,看守进去送饭时,发现人死在了屋中,身体早已冰冷僵硬。
我娘经历了这些后也没有再嫁,看着我成婚生子,幸福美满后,白发苍苍时含笑而去。
握着娘满是皱纹的手,我想这一世我终于护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