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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拥有姓名,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要靠吃路过的老鼠为生。
旁人分不清谁是谁,便一概以小老鼠称呼,一个最最轻贱低廉的名字。
后来许家逐渐势弱,我们这些女子,便成了最好的筹码。
被迫学习奴颜媚骨之术,许家想讨好谁,便把我们当礼物或者玩意儿送出去,连chusheng都不如,有些死的时候甚至衣不蔽体,死不瞑目。
望月台的女子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我与许情,我为了保护她,也为了自保,好不容易求到许清面前,让她给了我一个机会。
我学会了很多东西,不止献媚讨好,也有怎么下毒才能sharen于无形......
甚至连去军营三年,也只是为了以许家的名义积攒功劳。
眼前的裴霁呼吸渐重,大红的喜服衬得他宛若修罗,咬着牙开口。
所以,你现在把这些肮脏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是为了杀我
我笑了笑。
你可知,我就是靠着这些肮脏的手段才活了下来。
不过我不会杀你,只是给你下了药,只要你保证放过我,我会定期给你解药。
裴霁恨恨的看着我,却只能无力的瘫倒在床榻上,艰难的喘着气。
我撕下身上刺眼的喜服,露出底下的黑色劲装,便欲离去。
裴霁却突然开口,叫住了我。
许宁......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
裴霁沉默片刻,嘶哑着嗓音,问道。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轻笑一声,看向窗外明月。
裴霁,你可知我被许家送出去过多少次
若是人人都要我付出真心,那我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而你,只恰巧是许家最重视的那一个,可以让他们承诺,在此之后放我自由罢了。
你所许诺的珠宝华服,荣华富贵,在我的自由面前,一文不值,你的爱也是一样。
话音落下,裴霁的脸色已是惨白无比。
也不知是毒药所致,还是因为我说的这些话。
可我也无意探寻,放下解药后,转身离去。
行至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裴濯。
他看着我,脸上再看不出一丝青涩,默然的看着我。
手上还提着那把曾刺穿我肩肘的剑。
你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没理他,径直与他擦肩而过,却被他抓住了衣角。
娘亲,对不起。
我有些惊讶。
这是他第一次跟我道歉。
我以前被别人的话蒙蔽,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
我知道错了,你要走,我也不会再拦你。
只是等我长大以后,可以保护你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机会,让我时常去看看你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却被强压着,故作镇定。
我无声叹了口气,拂开他的手。
裴濯,我曾想过为你留下。
可到如今,我却不愿再见到你。
裴濯呼吸猛的一滞。
不再等他回应,我飞速转身离开。
身后沉寂下来,直到我走出老远,才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可我心中毫无波动。
只因城门口,许情正带着乌骓和红缨枪,等着我带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