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傅司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暖，冰凉的指尖也有了一点红润。
她勾唇，嘴角是凄苦的笑。
何必呢
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别白费力气了。
闻笙箫看着傅司月的脸色比刚才好看了许多，这才听了下来。
傅司月看不见，他失去这些精血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了。
就算是用我的命换你的命，我也一定要让你活着。
他已经眼睁睁的看着月月死过一次了，如果他们之间非要死一个的话，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傅司月安然无恙。
虽然有了闻笙箫的精血养着，可傅司月现在的身体状况太差，他还是把她带去了医院。
医生说，她的眼睛已经瞎了。
闻笙箫这才发觉，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双眼都是涣散的。
他伸出手，在傅司月的眼前晃了晃，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儿。
她怎么会瞎了呢
闻笙箫的心揪成了一团，眼睛看不见了，她还怎么画设计稿
那是她最喜欢的事情。
闻笙箫拉着医生：不管多少钱，一定要治好她的眼睛。
医生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傅小姐的眼睛失明我们查不出病因，没办法对症下药。
查不出病因。
闻笙箫怔了一下，想到他和傅司月结下的契约。
离开他，她会五感尽失，最后痛苦的死去。
她的眼睛，就是因为契约才看不见的。
她现在还能听到，还能说话，恐怕都是因为他的精血，要是没有他的精血吊着，恐怕她现在已经耳聋嘴哑甚至连气味都闻不到了。
闻笙箫猛地想起傅司月给傅天晴做婚纱时扎的满手是血的画面。
她对设计一向用心，不可能把自己的作品弄脏。
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的眼睛就开始看不见了。
也就是说，从那时候开始，傅司月就心如死灰打算离开他了。
她明知道，离开他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还是要走。
神山阿婆的话在耳边响起：她明知自己会死，还是要离开你，可见她有多恨你。
闻笙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瘦弱的傅司月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月月，是我让你失望了。
傅司月坐在病床上，任由闻笙箫抱着自己。
她感觉脖子上有些湿漉漉的，闻笙箫哭了。
可她的心，已经死过两次，早就不会再有任何起伏了。
闻笙箫，别这样，你这样会让人觉得你好像有多爱我。
闻笙箫怔住了，他看着一脸平静的傅司月，心中翻涌的痛和悔意几乎让他窒息。
月月，我错了......
他错的离谱。
他是那么爱月月，却成为了伤害她最深的人。
他抓起傅司月的手，让她打自己的脸：你打我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傅司月抽回自己的手，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打你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吗还是能抹除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语气随意从容，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可越是这样，闻笙箫就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