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在欺负她。
半晌，他终是闭了闭眼，放缓了语气。
“林知意，你走吧。”
听见许砚妥协，林知意却有些警惕。
“你说的是真的？”
许砚点点头，把视线落在一旁的花束上。
9999朵玫瑰，外加一封他写好许久的手写信，是本来要送给林知意的表白。
从小到大，许砚都很聪明，也猜到了林知意会在热搜出来后来找他。
可他没猜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
他低估了林知意想离开他的决心。
而这提前准备好的表白，也一瞬间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许砚将那封手写信抽出来，递到林知意面前。
“这是我很久之前就写下的，你回去看看吧，看完了再做决定。”
“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带你去看极光，如果你不愿意……”
许砚顿了顿，无比艰难地吐出最后半句。
“我会尊重你。”
林知意走了，拿着那封手写信，头也不回地离开。
许砚在办公室里等了很久，直到月升日落，那束玫瑰从花开到花败。
林知意没有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许砚的心也随着时间被越扼越紧。
许久，他没等到林知意的回应，却看见了她新发的微博。
没有配图，没有表情包，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我只是我自己。】
许砚明白了。
他看着那条微博许久，看着评论区里从从前的谩骂嘲笑变成满屏赞许。
林知意有回复几条留言，语气透着开心和温柔。
许砚忽地恍然。
或许，没有自己，她真的能过的更好。
许砚点开久违的聊天框，输入：【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想了想，他又删掉，换了一句：【林家再为难你就告诉我，以后还是朋友。】
他放过她了。
消息瞬间弹出在林知意的手机上，她却没看。
彼时，林知意正在去林家的路上。
就在刚刚，她看完了手写信，就接到了林母的电话。
她让林知意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一趟。
语气虽然仍颐指气使，林知意却听出了些许心虚。
她想，大概也是因为自己这副变好看了的皮囊，还有所谓的联姻，让林母终于想起要维系两人的亲情。
她讽刺笑笑，却没拒绝。
毕竟有仇当场没报，就要在事后加倍偿还。
将手机里每一段和黎苏苏有关的录音都做了备份后，林知意终于到了林家。
这个她无数次希冀却又害怕的地方。
林知意进门，就见整个别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坐在客厅，就连久未露面的林父都回来了，却不见黎苏苏的身影。
大概，是因为捅了娄子又没了利用价值，被赶了出去。
林母看见她，上下打量了许久，眼底带着错愕和不可置信：“你……你真的是林知意？”
虽然已经在热搜上看见了，可真的现实中看见林知意，她还是忍不住震惊。
林母明明记得，第一次见林知意，她是那么平平无奇，像一块暗淡的石头，之后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林知意也永远戴着口罩不敢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