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林小凡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数字，眼皮像是灌了铅。
他狠狠灌下一口冰镇可乐，碳酸气泡在喉咙里炸开的刺痛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可手指刚碰到键盘，眼前的文档又开始重影。
“这破结局到底怎么写……”他揉着太阳穴嘟囔，桌角歪倒的空泡面桶里飘出最后一丝余温，几滴红油凝在桶壁上，像极了昨天被编辑打回来的稿子上那些刺眼的批注——“逻辑崩坏人设扁平建议重写”。
他烦躁地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目光扫过书架最上层那瓶落灰的北京二锅头。
蓝白瓶身在节能灯下泛着冷光，53度的字样像在挑衅。
这是他去年生日时发小送的，说是“文豪都得靠这个找灵感”，可他现在看着那瓶液体，只觉得胃袋抽搐。
“去他妈的文学梦。”
玻璃瓶磕在桌沿发出脆响，他仰头灌下第一口时差点呛出眼泪，火辣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滚进胃里，烧出一片混沌的热气。
第二口下肚时，文档里那些乱码般的文字突然活了过来，在视网膜上跳起诡异的华尔兹。
“卧槽这酒劲儿……”他晃了晃脑袋，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打。
等发现自己在文档里敲出满屏“哈哈哈哈”时，己经来不及删除了。
酒瓶见底的瞬间，他恍惚听见编辑的咆哮穿过耳膜：“这月再交不出稿子，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电脑屏幕的光晕在眼前炸成漫天星子，他踉跄着想要起身，膝盖却撞翻了垃圾桶。
泡面叉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黏着酱汁的塑料包装纸飘飘荡荡盖在他脸上。
最后的意识是后脑勺磕在地板上的闷响，还有鼻腔里挥之不去的红烧牛肉味。
---“轰——”林小凡感觉自己被塞进了老式滚筒洗衣机。
无数光怪陆离的碎片在周身飞旋，他看到自己初中时藏在课桌下的武侠小说被班主任撕碎，大学毕业典礼上摔成狗啃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