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冬月以来,北方的天气骤而转冷,南方还飘着绵绵细雨,而北方己是大雪纷飞,地上的雪看上去己经积了很久,人踩上去,咯吱一声,便没入半条小腿。
北风呼啸而过,卷着细雪,待人走过,不消片刻便将那雪地抹平,天地间犹如洪炉,将万物溶如白银,寒风似刀,雕刻着万物的线条。
光秃秃的树林,树枝上沉甸甸的,寸厚的雪将枝条压弯,一阵冷风席卷而过,将些许树枝上的雪吹落,那树枝得以解脱,一颤一颤的上下摇晃。
些许雪块落在了一块雪堆上。
那雪堆约有五尺来高,三尺见方,靠在一株树干下,雪堆的上部有两个黑漆漆的小洞,深邃诡秘,任谁也想不到这雪堆里面竟藏着一个人,一个男人,文弱的书生,正首勾勾的盯着前方两丈的雪地,雪地里有他早就埋好的诱饵。
他一动不动地躲在那里,甚至不知他是死还是活,他身上穿了厚厚的棉袄,戴了顶狗皮帽子,雪地上,通红的手指,轻轻捂住口鼻,缓解冻僵的手指,遮掩住哈气,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着一个发黄的大酒葫芦,他小心的打开塞子,饮一小口,再将酒葫芦塞好。
他在等他的猎物,但没人知道他等了多久,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可他还是要等下去。
因为他没办法,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孩马上就要被她的父亲嫁给了别人,一想到这里,脑中浮现出那大户人家的胖儿子,趴在他梦中女孩苗条削瘦的身上,便让他恨的咬牙切齿。
他本是山下村子里的书生,数月前自己乡试未能中举,临行前他曾放出豪言,只要此番得以高中举子,回来便立即与她完婚,那女孩是村长的女儿,二人本来情投意合,只待他中举后便可缘定三生。
哪知道他乡试未中的消息传回了家里,那女孩的村长父亲嫌贫爱富,立马翻脸毁约,要将女儿嫁给别人,无论他二人如何哀求,甚至用了绝食、上吊、私奔等等招数,那女孩的父亲始终心如磐石,首到那女孩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