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瘦子一步、一步走向年轻人。
他走得很慢,像极了一只豹子缓缓靠近猎物。
无论谁都看得出,待他出击时,猎物的喉咙必将被他咬断,切断,扼断……年轻人敲着、唱着,把相同的歌词唱了五遍过后,像是唱得腻了,拿起桌子上仅剩的一只茶叶蛋,剥起壳来——剥得很慢,很仔细。
黑衣瘦子站定在小方桌前,专心看小方桌另一边的年轻人剥蛋壳。
他看得出,年轻人借着剥蛋壳在调适心绪,毕竟高手大战最忌心浮气躁;他也看得出,年轻人的手很稳、很有力。
一个人有这样稳而有力的双手,武功绝不会差,耳朵也必定比寻常人灵得多。
适才的一切声音一定全落进这个年轻人的耳朵里。
这个人必须死!
“你叫什么名字?”
“杜小开。
杜康的杜,小人物的小,开心的开。”
“杜,小,开?
敢问师承何处?
令尊如何称呼?”
黑衣瘦子遽然起了疑虑——这个人虽是棉衣弊旧,然而眉眼间神采不凡,该不会是哪位世家子弟在此浪荡装佯吧?
“我一个开心小人物,师父和老爹自然也是小人物,亲朋好友更是一概无权无势。
你若想杀了我,一点儿也不必顾虑他们都是如何称呼。”
“哦……那我就放心得很了。”
刚说到“放心”二字,黑衣瘦子骤然横掌削出,隔着小方桌削向杜小开左侧脖颈大动脉。
他己看得极真切,也算得很清楚,待他一句话说完时,杜小开理应成为一具死尸。
杜小开坐在小板凳上,被小方桌挡住腿。
黑衣瘦子这一击从高处袭来,比疾风更疾,比冷箭更冷,几乎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即便躲过这一击,也躲不过更毒辣的后招。
黑衣瘦子一掌切出,心内己算定对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