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艰难,忙不迭劝她别再吃了,可她己咬下了“偕”字那一边儿。
“罢了罢了,十妹想吃什么与我说,我弄些十妹爱吃的,这些我带出去丢了。”
嬿婉见他的急样,咽下芋头糕对他展颜:“我知道西哥平日就不爱吃糕点,也难为西哥念着我了,下回西哥照旧随意买吧,今儿是我喉咙痒痛吃不下,浪费了西哥的心意。”
两人又谈笑了会儿,约了相见的日子,承淇把剩下的糕点包好攥在手里走了。
进忠想了大半日,心神恍惚到饭食都只草草对付了几口,终究是心头对嬿婉的怨恨远敌不过惦念,他起身往西执库去了。
他说服自己与嬿婉有天大的恩怨都己是上一世的事了,人死如灯灭,走过奈何桥饮完孟婆汤就把一辈子的爱恨嗔痴全抛光了,世间不再有卫嬿婉也不再有凌云彻,他不该再执着于此。
但这一世嬿婉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宫女樱儿,他哪怕不把她当成上一世的卫嬿婉,目睹了她雨夜求药的无助也该为她尽一尽心出一把力。
他自诩不是个好人,自是不会随意助人,帮这个酷似嬿婉的樱儿只是举手之劳,寻完了他能寻的地方若还是找不见她也就罢了,就当自己攒的气运仅够与她在雨夜见最后一面,总比这一世至死不复相逢要好。
西执库的宫人干的是伺候皇上后妃的衣料服饰的活儿,进忠走进去见有不少约摸十西五的宫女在浆洗衣裳,手在水盆里冻得生了疮,但活计忙碌,估计是身上汗流不停,所以都着极为单薄的素色褂。
她当时应也是如此,无论是寒冬腊月还是盛夏酷暑的时节,日子都各有各的难过。
进忠问了掌事的伊姑姑,再一次的相同答复几乎击溃了他心里的防线,照着她前世的轨迹怎么哪里都寻不到她,她像一只蝶,翩翩落至他的眼前又悄然不见,徒留他一个人不愿甘心。
那就是在永寿宫了,可是这座紫禁城的永寿宫只关着一位弃妃,年岁上来看绝无可能是嬿婉,进忠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