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伏低奴才跟前耀武扬威的大太监,而进忠这样在御前太监面前也没能首起腰的带班太监还是少见,大伙儿虽不至于太欺他,但多多少少还是拿他当了茶余饭后的乐子。
“睡过头了?
可是和他们一道看了话本子?”
有一太监没大没小地凑上去问进忠。
“什么话本子?”
进忠边走边问他,那人“哎呀”一声,悄声说:“不就是小五小六到宫外头采买顺带弄回来的,讲的是前朝的公主出降的故事,尚公主的是一位……尚公主?”
进忠眼神发木像是真不懂得风月,让那人没了趣致。
笑面胡刚巧走来,听得进忠口中说出那仨字,一个窝心脚早己上了他的身,进忠被他踹倒在地,惊惧地跪称:“奴才知错!”
“刚进忠和奴才顽笑说他想尚公主,奴才没敢理睬他,他是不懂事,才嘴里没个把门。”
话本子的事说出来胡总管还不知会怎么责罚他们,倒不如把错都推在进忠这傻子头上。
听了这话,进忠刚想辩驳,就又挨了胡贵福一个耳巴子。
“莫说顽笑说出声来,便是心底里有一分开这个顽笑的念头都该烂在肚里,你是个什么东西?
敢渎了主子!”
进忠被扇得眼前冒了金光,那胡贵福还不停手,他只得跪地受着,受到胡贵福掌心疼痛,命他再自行掌嘴二十,他才如释重负。
进忠心里清楚,胡贵福哪是气他无关紧要的三个字,又不是在主子跟前被抓了现行他无可抵赖。
他当差当得极佳,如今别说胡贵福难挑错处,连万岁爷都对他赞不绝口,胡贵福要想撒气也只能拣这些细枝末节,借题发挥挫他锐气罢了。
见胡贵福远去,他站起身理着衣袍继续往养心殿走,一如那位在紫禁城摸爬滚打三十余年的蓝蟒袍副总管。
春寒料峭,外头虽是晴空万里,但养心殿内还是透着钻入骨的寒,隆佑帝命小太监点了炭盆,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