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便知晓这定是哪家府中娇贵的格格小姐,她平日里性子极好,从不与人斗气,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是以府中人人都对她敬爱异常。
惜和听了这话,立刻眉开眼笑,脆生应了,匆匆行礼后便连忙转身跑去替她寻成霜了。
长衡吁气,不再端坐,略微倚在廊柱上,见天色稍阴,便觉得心境平和开阔,她最爱雨天,旁人皆以为她才女柔肠,偏最爱在秋雨淅沥时倚窗听雨,伤春悲秋,或在亭中,一边以晨露烹最香的茶,一边有感而发的泼墨绘景,何等至情至性。
可偏她两种都不是,虽她从小既娇生惯养,又熟习汉学,如今出落的那般端庄知礼,可骨子里仍是姑奶奶的傲气爽朗,从不学人哭哭啼啼,也学不来。
长衡算了算时辰,到了平日叔父教她学问的时辰,也不等成霜,便起身往书房走过去。
她叔父的府邸,长衡也是自小玩惯的,富察氏多子少女,尤其李荣保这一辈儿,府上更是嫡庶九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位女儿,几位叔伯都十分喜欢她,简首爱若亲女,皆视为掌上明珠。
故而从小时候起,长衡便经常在几位叔伯家安顿,便如同自个儿家里,与堂兄弟、姐妹亦皆十分亲厚,如同亲生的也无甚分别,只是寻个书房,长衡闭眼睛都寻的到。
不过片刻,长衡便走到了书房廊右,待刚抬歩走得近些,便见叔父的贴身小厮来宝亲自掀了帘子,伺候一个少年郎跨出书房,长衡无意中瞥见一眼,便觉这少年比她高大些,五官俊朗分明,眉宇间不辨喜怒,显得十分沉稳,待到第二眼,那少年己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个背影。
看门儿的小厮跪地恭送那位身着华服的少年郎,待没了影儿,方才站起身,一转头便见着她,于是远远的迎了来:“格格,这儿请。”
长衡颔首,脑海里仍想着那个匆匆一瞥的生面孔,她瞥了来宝一眼,到底也没问出口。
待她踏入书房,便将那个人影抛诸脑后了,面上笑盈盈的,看着她叔父福敏,施施然的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