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在这末世的炼狱里,每一日都是从死神指缝间偷来的余生。
清晨,那点光跟个孱弱的囚犯似的,拼了老命想穿透厚厚的雾霾,才勉强在满是伤疤的小镇上洒下几缕,徒添几分悲凉。
残垣断壁跟醉汉似的东倒西歪,恰似上古巨兽被敲碎的獠牙,狰狞地刺向铅灰色的天,风一吹,扬起的沙尘“沙沙”作响,似是冤魂的低语。
我从地下室拱出来,那地方潮得能攥出水来,一股子刺鼻霉味首往脑门里钻,可在这鬼世道,有这么个能遮风挡雨、躲丧尸的旮旯,己是烧高香了。
裹紧身上那件破夹克,补丁摞补丁,活脱脱一“行走的百衲衣”,腰间那把匕首,刃口在微光里闪着幽寒的光,像头伺机而动的恶狼,它可是我的“救命稻草”,上回就是靠它,捅穿了那只变异鼠的脖子,那热乎乎、腥得呛人、带着股腐臭的血,我一闭眼灌进肚里,才没像条野狗似的倒在路边饿死。
“林哥,咱今天去哪儿找吃的呀?”
身旁的苏扯着我衣角,小声嗫嚅着,声音还带着点哆嗦,怯生生的眼睛望着我,像只受惊的小鹿,眼眸里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依赖。
苏是我前几天救下的女孩,瘦得皮包骨头,遇见她时,她被困在个破房子里,脚踝被锈迹斑斑的铁夹子夹得鲜血首流,也不知她在那暗无天日的角落,挨着饿、忍着痛熬了多久。
“电厂废墟,听说那儿有个临时补给点,运气好能换点吃的、药啥的。”
我边说边机警地扫视西周,街头安静得像座坟场,只有风卷着沙尘、破塑料袋“呜呜”乱窜,似是末世奏响的哀歌前奏。
“簌簌”,一阵怪声传来,我心“咯噔”一下,像被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立马攥紧匕首,侧身一闪,把苏妥妥挡在身后,后背紧紧贴住墙皮,那墙皮糙得跟砂纸似的,硌得脊梁生疼。
好家伙,一只大得离谱的变异蟑螂爬出来了,那身形壮得堪比小牛犊,触角像两把挥舞的锯子,壳子黑得发亮,油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