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我的发病间隙越来越短了。
这就意味着药效也越来越差了。
让我爹很是惆怅。
第二日,我爹为我打点好一切后,就匆匆往山上赶了。
我站在铺子外面,看着那个从雾里消失的宽大背影,鼻尖有些泛酸。
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让呼吸都为之一滞。
这就是与我血缘相通的爹,虽不强大,却给了我他力所能及最好的。
但我却不知,这竟是永别。
5我爹是被樵夫拉回来的,手里还死死抓着一株药草。
樵夫说他怎么都不肯松手,直到我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我时。
才艰难地抬起手,放到我的掌心。
我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差点没认出来这是我昨日还精神奕奕的爹。
他半边脸已经被血肉模糊得不成样子。
在我靠近时,仍然轻声地说,“鈅鈅,活下去。”
我一边红了眼眶,一边答应他,“活下去,我们两个都必须活下去……”说话间,我有些语无伦次。
“爹,你,你等我,我去找大夫,大夫……”“大夫马上就来,你会好的……”大夫还没到,我爹就闭上了眼,他一边眼角还噙着笑。
我拉着他无力下垂的手,一时不知所措,努力用双手托着,反复喊他。
他平时最爱我喊他了,哪怕今天生意不太好,哪怕肉摊被大雨淋湿。
每次我喊他,他就会笑着回应,把难过隐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