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览新一批从东国寄运来的书籍的欧格里斯发现,一只金色的信封赫然出现在自己的书桌上,信封右下角印着一个令欧格里斯深感疑惑的徽记——一个以帆船为主体,由波浪作边框,并在其正下方镌刻着一只远洋海鹰头像的徽记——那是“渊海皇家航议会”的会徽。
然而令他感到困惑的并不是徽记奇特的设计,而是对这封带有这个徽记的信为何会出现在自己书桌上这件事感到疑惑。
按道理说,只要负责收信的女仆收到了任何有关航议会的信件之后,都会立即扔入垃圾桶才对——这是欧格里斯很早前便己经吩咐下去的——可是这一封信为何会成为这么些年来唯一的“漏网之鱼”呢?
既然是航议会的信封,欧格里斯有理由相信它就是由金箔制作的。
难道单纯是因为女仆怕将这种贵重的物品随意丢弃吗?
还是阿米尼斯(负责收信的女仆)今天刚好忘了这一茬?
但不管怎样,现在,信就在那里。
欧格里斯再没有理由说服自己不去打开它了。
他用刻刀轻轻刮开信封上的火漆,展开了信封,抽出了其中撰写着公整字体的薄亚麻信纸。
然而,一股无形的压力却在他看到信的内容时,如同某种征兆般,透过那些弯曲的字母与符号涌上欧格里斯的心头,使他无端地流了一滴冷汗。
或许同样是在那一天,有什么东西在莫洛科索人的心中悄然崩塌了。
有一段历史从莫洛科索的羊皮纸上风化剥落了。
信纸的最后留下了那场后来被世人铭记的仲裁会的地址与时间,这也成为了推动欧格里斯走向那场裁决的最后一把火——他们甚至认为这代西罗姆的家主或许己然忘却了这个本就由西罗姆所创立的协会的会址。
一般来说,欧格里斯从来都不屑于参与任何有关于航议会的活动,从很早以前便是如此。
他不习惯人声嘈杂的会所聚会,更不习惯所谓贵族上流社会的灯红酒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