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是无辜的,可他本人早就己经死得透透的了,他披着那张皮,游荡在冰天雪地里,就差在脸上写“来抢我”这三个字了,我怎么能让他失望?”
齐白玉曼声道:“何况它的智商真的很感人,将我引到水边就现了形,像是打定主意我逃不掉,可我怎么会逃不掉呢,我可是——”齐白玉顿了下,眉眼间现出几丝不虞,但随即又放松下来。
“逃不掉的,一首都是你们啊。”
“这是你们欠我的。”
“让我想想,你们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我说的那个人,却敏锐地发现了庵中的异样,你们在这里碰头,然后庵里的人,也许不是人,谁知道呢,她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管为了什么,都不会再放任你们两人安然无恙地离开。
所以就斗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齐白玉摇了摇头,惋惜道:“师姐,你们太轻敌了。”
她又看向倒在地上的尼姑们,这回是真切地叹惋:“祈愿的那个人,也终于解脱了。”
而她,从始至终都在战斗之外。
齐白玉抬头看天,雪片落进眼里。
她想起了赵阙。
冰冷的、愚蠢的赵阙。
这会儿差不多也该赶到了。
她将兰安剑规规整整地放在婠婠身旁,而后踏上井沿。
“我不会死。”
齐白玉想着,如同折断了翅的鸾鸟,轻飘飘地坠了井。
一拥而上的井水挤压过来,像是要把她拖进地狱里去。
齐白玉不怕,她不怕死,这世上比死更难受的事情有太多太多,譬如被愚弄,被舍弃,永远徒劳的真心,拼尽所有也换不回所爱的无力。
譬如无法摆脱的命运。
逐渐模糊变暗的视线里,有黛蓝色的一抹缠绕过来,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像是要合为一体。
这下成了冰冷的齐白玉和温热的赵阙。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