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凌可人多少会有一些罪恶感和愧疚感,现在看来是一点都没有。
眼神犀利无比,厉声道,“我会和夏正德做一个亲子鉴定,也会找到那个所谓和我母亲有染的男人,让他亲自说清楚。若是证明是你在搞鬼,我会带你到我母亲的墓碑前忏悔。”
说着继而转向夏正德,面对着他,再也没有父女之间一点的感情在,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最大的决绝是变成了陌生人。
该割舍就割舍掉,母亲的心软和优柔寡断害了她。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种,那就交给医学来证明。”她一字一字说道,即使不打算把夏正德当作是父亲,可说起这句,眼里依然有泪光闪烁,心依然会痛。
哪个女儿不希望被父亲当作小棉袄一样疼着。
终究是一个敏感的人,眼泪还是没忍住,从眼角滑落出来。
只是她实在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可眼泪一旦滑落,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的砸落。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死死忍住没有哭出声,抽咽了两下,“小时候,我每次放学经过一家肯德基店,看到一家三口幸福的吃着,我很羡慕,我总嚷嚷着让你带我和母亲去吃一次,你说没有时间,可转身,你就带了夏如云去吃,我一件玩具都没有,你却天天带着夏如云去游乐场玩,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买什么……”
在父母的世界里,最怕的就是偏心。
对一个不好,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另一个。
终于可以把这些压抑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来了。
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学习成绩再好,拿再多的奖状回来,你看都不看一眼,夏如云拿了个进步奖,你就给她买最贵的裙子,带她吃最贵的食物,这么多年了,不说,不代表我不在意。”她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狠狠说道。
直到现在,想起都会耿耿于怀。
“夏如云在夏家欺负我,你视而不见,在学校联合同学整蛊我让我出丑,还怂恿喝醉酒的男同学要玷污我,害我差点丢掉清白,我告诉你,你却说我妒忌你对她好,故意这样陷害她……”说着说着,她笑了起来,眼里还弥漫着泪水,又哭又笑的,看起来有些涔人。
她掀起额前的发丝,露出整个额头,上面一条疤痕暴现在司寒烈和韩启隽的视线里。
疤痕在额角位置,不大不小,却很清晰,影响了整体美观。
司寒烈看着女人那水晶般的眼泪,心中升起一股陌生的怜惜和淡淡的心疼。
她把刘海二八分,分得这么斜,原来是为了掩盖疤痕。
韩启隽下颔紧绷,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现在她亲口说出来了,原来,她以前在夏家过的是这样悲惨的生活。
夏正德!
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还有凌可人和夏如云。
他都要狠狠惩罚她们。
到底她们都对她做了什么,到底她都承受了什么,他都要一一调查清楚。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父亲,你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从这一刻起,我和你之间……”夏如雪说着,看一眼茶几上的摆放着的一双一次性筷子。
她拿了起来,掰断,“就像这样,一刀两断,再无父女关系。”
说完,她不再看夏正德一眼,拉着刘嫂走向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