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估计损伤就大了。“前面出车祸了!”乡亲们闻声寻了过来。“那是谁的车啊?”“这不是那辆劳斯莱斯吗?”有人认出了是陆宴北的车。“是那姓陆的!”“对!是他,是他!这是不是老天开眼啊?没一头撞死吧?”“老五,别说这些晦气话!”出来执事的是村干部金承,他正是金秀儿的父亲。他瞅了眼金老五,一脸严肃道:“你口中这个姓陆的要真在咱们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我们所有人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走,跟我一起去看看。”陆宴北才想要从车里出来,左手去开车门,却发现自己的手竟完全不听使唤了。什么情况?他又试着抬了抬左手,除了剧烈的疼痛之外,再也没了别的感觉。若他没猜错,应该是骨折了。陆宴北有些无语。他只好僵着左手,用右手开门。才把门推开,却见一群村民们正朝他这边迎了过来。他拿不准这些村民们想干什么,但他也不慌。干脆给自己点了支烟,等他们走近。“陆先生。”领头的是金承。他走上前来,自我介绍,“我叫金承,是村上的干部。”陆宴北之前并没有见过他。他礼貌的颔首打招呼。金承看了眼他额头上的伤口,又看了看他垂在身侧没有反应的左手,“手骨折了?”“好像是。”金承的反应其实挺让陆宴北意外。他本以为这些人应当个个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呢!“老五,你把老赤接我家里去,让他来给陆先生瞧瞧伤。”“老承,他可是咱们村的仇人,老三的命就是折他手上了,你现在竟然还要给他治伤?”老五有些不同意金承的决定,杵在一旁生着闷气,“要去你让别人去,反正我不去。”“我去吧!”人群中出来一人,皮肤黑黝黝的,一说话露出一口白牙。陆宴北一眼就认出了他来。金秀儿的未婚夫,金黍。“承叔,我去。”“行,黍子你去,别踩单车,骑摩托去,老赤身子骨不行了,颠簸不得。”金承细心地嘱咐一声。“好,我回家骑摩托。”金黍说着,一溜烟儿跑没了影。看着他们为自己这素昧平生的人奔波……不,准确点说,自己应当是他们金湖村最讨厌的人。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愿意为自己的伤奔波,可见他们这的民风是非常淳朴的,与城市里那些魑魅魍魉截然不同。陆宴北向来漠然,可这会儿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感动来。本想拒绝他们的好意,可话到唇边,到底没说出口来。罢了!“陆先生,你先跟我回家吧!老赤虽是个赤脚医生,但他治跌打损伤向来厉害,让他先给你看看再说。”“合适吗?”“没事,你不用拘谨。”“谢谢。”陆宴北道谢。金承挥挥手,招呼身边其他围观的人,“行了,没你们什么事了,散了吧!”众人作鸟兽散。老五哼哼唧唧了两声,也不满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