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人自来是势利眼,狗眼看人低,姜公子究竟是何身份,竟然能被大人如此对待。
可他们在京都长大,也没见过哪家达官显贵,有姓姜的呀。
“曹达,快带姜公子去休息,好生招待。”府尹笑眯眯看向姜姒,“姜公子,日后若还有什么好生意,尽管来找本官,只要合乎法度,本官定然先为公子行个方便。”
姜姒抱拳,“那就多谢大人了。”
有府尹出面,地契很快过户,一手交钱,一手交契书,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姒拿着地契,踏出府衙大门,与一身穿棕色锦衣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
“你们家大人呢?快,我家主子要买地,春满楼的地,我要了。”
“您来晚了,春满楼早就被人买了”
姜姒听着身后的争吵声,甩了甩地契,笑的张扬。
对不起了,又被她截胡了。
“陈墨,公子带你开开眼界去。”
陈墨:“三千两买一片废墟,你很开心?”
有钱人,是不是都很傻?
姜姒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警告你,再敢在心里骂我,当心本公子不给你饭吃。”
陈墨:“”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踏入街道,混迹于人流,消失在茫茫人海。
街角,富华酒楼二楼,临街的厢房窗棂大开,一红一黑两道人影临窗而坐。
黑衣男子淡漠的桃花眼扫向人群,目光落在那道渐行渐远的白色背影上,剑眉微蹙。
那道背影
“阿砚在看什么?”绯衣男子回首,顺着他视线看向下方。
一时恍惚,再看去,那道背影已经消失不见,谢砚抬眼看向对面,声线冰冷,“昨夜你们从春满楼救出的女子在哪?”
君工臣倒茶的手顿了顿,狭长的眼里闪过微光,“你从不会对考取功名以外的事感兴趣,怎么会问这个?”
“找人。”谢砚单手放在窗棂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家里的小狐狸丢了。”
君工臣勾唇,一杯清茶推到对面,“丢了再养一只就是,何苦费心思去寻。”
“我念旧。”谢砚捏起茶盏,薄唇轻启,“再好的也不是原来那一只,师兄若是见了,还请归还。”
清冷的嗓音如山涧寒泉。
两个极致俊美的男子四目相对,房内一片寂静。
君工臣瞳孔紧缩,忽然觉得领口紧致的令人憋闷,垂眸喝了口茶,喉结滚动,咽下那股莫名涌上来的烦躁。
“春闱将至,阿砚当以学业为重,至于丢了的狐狸还是莫要再寻了,大理寺还有公务,为兄就先走了。”
起身,椅子被一道巨力推着向后滑开,带起一道刺耳的滋啦声。
谢砚看着快速离去的绯色背影,眸底深处卷起森冷黑雾,殷红的薄唇微微扬起。
“咔嚓。”一道细微的碎裂声传出。
白皙的大手下,茶盏碎裂,清茶迸溅。
墨一从门外走来,单膝跪地,“公子,有人说昨夜见到君大人带了一个人去了琉璎水榭,两人举止亲密。”
破釜沉舟说完最后四个字,墨一低头,不敢去看上方男子神色。
骇人的冷意在空气中弥漫,一道低低的笑从谢砚性感的薄唇内涌出,“看来我这位师兄也有秘密了,准备一下,晚上去琉璎水榭。”
眯着幽冷的桃花眸,一字一顿咬牙道:“恭贺师兄大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