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双手环胸,讥讽冷笑,“大少夫人还是莫要再自讨没趣,公子学业繁重,没有准许,任何人不得进书房一步。”
姜姒后退一步,温软问道:“可否请二位帮忙通传一声,我有要事相求公子。”
随风嗤笑,上前挡在两人身前,眼底尽是不屑,“大少夫人还是别为难他们了,我家公子素来喜静,温书期间从不许旁人进书房。您若想寻东西做回门礼,不若去寻管家,说几句好听的,也许人家就给了。”
絮絮叨叨的男声犹如蚊蝇在耳边嗡鸣,惹人心烦。
姜姒捏了捏手指,皮笑肉不笑看向随风,“我刚刚细细想了下,我一个寡妇身边跟个男人确实不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你还给二公子。”
随风放下手,激动的眼冒精光,“当真?”
姜姒叹息,满脸无奈,“可惜我却连二公子的面都见不到要不,你再跟我几日,待寻到机会,得见公子,我再将你还给他?”
说着转身欲走。
随风哪里肯,忙上前阻拦,语气软了些,“大少夫人且慢,您您回门是大事,大公子不在,大房自然该由二公子做主,您且先等等,我进去问问公子。”
姜姒红唇勾起柔美的弧度,却未转过身,“还是不了,公子的规矩不能破。”
随风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都是这张嘴害的。
眼看女子左脚要迈出院门,硬是急出了一身冷汗。
书房,嘈杂的声音透过房门传来。
书桌后的男子放下笔,看着纸上了两个字,陷入沉思。
迎娶姜姒前,他早已命人查清对方生平。
爹不疼,娘早死,自小被继母虐待,性子软绵怯弱,爱贪小便宜。
可现在的姜姒心机深沉,狡黠妩媚,与资料中的判若两人。
手指轻敲桌面,谢砚眸色冷暗,“姜姒,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吵闹声停歇。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随风匆匆走来,抬眼对上谢砚古井无波的眸子,心中一紧,脚步下意识放轻。
“公子,大少夫人求见。”
“我若没记错,你现在应该是大嫂的侍卫。”
谢砚拿起桌上的宣纸,指节收紧,写着“姜姒”两个字的宣纸被揉成一团,随意扔在地上。
空气冷凝,随风面色一白,噗通跪下,“公子息怒,大少夫人说今日要回门,夫人因大公子的事心力交瘁,无心管理府中事务,大少夫人别无他法,才求到二公子这儿。”
“回门?”谢砚捏起白玉狼毫,在宣纸上写了个大大的忍字。
一笔一划裹着凌厉杀意,字形狂草,力透纸背。
俊逸的脸上却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润,一双桃花眼含着笑,似嘲弄,似不屑。
“让她进来。”
姜氏与娘家水火不容,刚醒来就闹着回门,看来先前的警告她是半分没记住。
随风暗松一口气,“是。”
姜姒第一次进谢砚书房,桌案,书架,均是暗红色,就连仅有的两个花瓶也是鲜红色调。
想想浮生居里,那片鲜红的月季,姜姒暗暗咋舌。
这人还真是酷爱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