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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门外的嘈杂声变得更大。
忽然「嘭」的一声巨响。
顾夫人破门而入，指着唾沫飞溅：
「叶青青，你已嫁入我顾家为妾，怎么还敢恬不知耻爬太子殿下的床。」
我冷笑一声，缓缓道：
「顾夫人，唱卖会上我已经许下夫婿，又怎会是顾家的妾？」
话落，顾夫人见我不吃硬，便扑通一声跪下。
眼泪说来就来。
「叶姑娘，算我求你了，救救我儿吧！」
「他如今正在门外，求你了。」
我没回答，径直朝门外走去。
并不是想救顾怀瑾，而是想看着他死。
顾怀瑾面白如纸，被温婉婉搀扶着。
看见我出现，他艰难地张开嘴，声音细如蚊蝇：
「青青你终于愿见我了」
此刻的他，已经不复上一世半点风光。
他颤抖着手，想来牵我。
我朝后退了一步，「脏，别碰我。」
他这双手染血无数，脏透了。
顾夫人见我未给顾怀瑾医治，急得直跺脚。
就连求人的态度都忘了。
「叶青青！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救我儿啊！」
温婉婉也在一旁佯装紧张，让我快些救顾怀瑾。
我忽地就笑了。
「若是从前或许你还能有活的机会，但你吃了温婉婉给你的毒药，早就回天乏术。」
「况且我如今是太子妃，不救你，你又能拿我如何？」
我直勾勾看着他，欣赏他痛苦的表情。
上一世，他仗着自己位高权重，随意拿捏我的性命。
他拽着我衣角，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温婉婉涨红着脸打断。
「空口白牙，你凭什么污蔑我？」
「以为爬上太子妃的位置，你就不是下贱的赶尸人了吗？」
「我告诉你，你身子早就被万人睡过，太子对你的过去怎可能不介意，对你也不过玩玩而已。」
她唾沫飞溅，死死瞪着我，像是气急了。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侍卫的剑将她袖口划破。
她手臂上红色的刺青，赫然就是敌国细作的证明。
顾怀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婉婉，你真的是敌国细作？」
还不等温婉婉回答，顾怀瑾忽地就笑了。
那臂膀上的红色刺青他见过无数次，可没曾想有一天会在温婉婉的身上见到。
他的父亲就死于敌国细作手中。
可他却为了一个细作做了那么多错事。
甚至将她娶回了家。
顾怀瑾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夺过侍卫的刀刺进温婉婉胸口。
「你该死」
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地面染成了红色。
两个人双双倒地，只不过顾怀瑾身旁有顾夫人。
而温婉婉从始至终只是敌国的一颗小小的棋子。
不论是完成任务还是完不成，结局都难逃一死。
我垂眸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仿佛看见了上一世的自己。
还有千万个冤死的百姓。
难道普通人的命，就该如草芥般任人践踏？
我偏要逆了这世道！
我垂下眸子，看向顾怀瑾。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伸手碰我。
「青青…救…救我」
话落，他又喷出一口血，彻底昏了过去。
顾夫人急了。
她双目猩红看向我，嘶吼：
「叶青青，我不管你续命的能力到底是真是假！」
「今日你若不救我儿，我要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