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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安排在寺中最清净的禅房里。
太医为皇儿处理好伤口，又为我上了药，才战战兢兢地退下。
皇帝屏退了所有人，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人。
他看着床上睡着了，却依旧眉头紧锁的儿子，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是朕疏忽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示好，只是将那道密诏放在桌上。
“陛下现在可以看了。”
皇帝拿起密诏，拆开火漆，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已是铁青一片，握着信纸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孽障！”
他一掌拍在桌上，上好的梨花木桌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我依旧平静。
“太后早已查明，淑贵妃入宫前，就与她的表兄有染，怀有身孕，是太师用偷梁换柱的法子，瞒天过海，将她送入宫中，诞下所谓的二皇子。”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用这个孽种，取代我儿子元澈的太子之位。”
皇帝闭上眼，脸上满是屈辱和愤怒。
他被一个女人，一个家族，欺骗了这么多年。
“朕要诛他们九族！”
“陛下想诛谁的九族？”我冷声反问，“是太师一党，还是沈家？陛下别忘了，他们如今盘根错错节，早已是你朝堂上最重要的势力。”
皇帝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颓然地坐下。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拿出另一件东西，那枚被淑贵妃踩在脚下的凤符。
“太后懿旨，命我执掌凤符，清理宫闱，辅佐太子。”
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
“你要做什么？”
“拨乱反正。”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陛下若信我，便将此事全权交由我处理，我保您江山稳固，龙椅无忧。”
“若不信，大可将这份密诏公之于众，届时天下哗然，朝局动荡，您这皇位，怕是也坐不稳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皇帝死死地盯着我，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朕准了。”
第二天，我手持凤符，重回皇宫。
我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天牢。
淑贵妃见到我，像疯狗一样扑上来，被锁链限制住。
“贱人！你不得好死！陛下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一份供状扔在她面前。
“你的父兄为了自保，已经将你所有的罪证都画押上交了，包括你如何收买宫人，残害皇嗣，与前朝余孽勾结。”
淑贵妃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你被他们卖了。”
我将一瓶毒药放在她面前。
“签了这份认罪书，我给你一个体面，保你家人留一条活路。”
淑贵妃看着毒药，又看看我，突然凄厉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我拿着两份签好字的认罪书，走出了天牢。
我重回坤宁宫，这里曾是我的居所。
我当着六宫所有管事宫人的面，用凤符召来了尚宫局四房的女官。
“传我懿旨。”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回响。
“淑贵妃沈氏，德不配位，秽乱宫闱，赐死。”
“禁军统领沈重，谋害皇嗣，意图谋反，处斩。”
“其余涉事宫人，一律杖毙。”
“即刻执行。”
我的第一道命令，便让这后宫，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