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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年过去。

许书婉的眼癌没有再复发过,医生说眼角膜的适配度很好,简直像是原本就该属于她的眼睛。

这些年来,许书婉一直提升自己留学时学习的语种,已经在师母的院校里获得了一席之地,人人都会尊称她一声“许教授”。

师母非常欣慰,她时常夸奖:“书婉不愧是我的得意弟子。”

只不过,唯一令师母感到有些着急的事情,是许书婉始终没有接受赵寒聿的追求。

但赵寒聿从未放弃过,他仍旧陪伴在许书婉身边,甚至觉得,就算只做一辈子的朋友也无所谓。

他更希望许书婉开心,而不是强迫她接受自己的感情。

其实,赵寒聿的种种举动都让许书婉十分感动。

他的陪伴是沉默的,他的付出是热忱的,许书婉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她也会心疼赵寒聿的真诚。

所以,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她邀请赵寒聿和她一起重返故乡。

遥远的乡下已经没有她牵挂的亲人了,承载着回忆的小屋也破败得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那两棵曾被邵青舟亲手种下的樱桃树更是早都枯死了,许书婉走到仅剩下木桩的树前,轻叹一声,她蹲下身,挖出埋在泥土里的一个铁盒,打开来看,那里放着她当年和邵青舟在新婚时共同埋下的心愿卡。

“我写的是一生都可以平安快乐。”许书婉拿出自己的那一张,转头看向邵青舟写的那一张,是“希望能早日给书婉好生活”。

许书婉沉下眼,她轻叹道:“打从一开始,我和他的想法就背道而驰,注定是悲剧收场。”

赵寒聿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把真相告诉许书婉。

其实,在邵青舟把眼角膜移植给许书婉后,他的术后感染一直很严重。就在去年年底,邵青舟的助理寄来了他的葬礼通知,想邀请许书婉去现场送他一程。

但赵寒聿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许书婉,他不想再让许书婉回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了。

所以,直至今日,许书婉都不知道邵青舟病逝的真相。

她只是把铁盒从樱桃树下带走,要赵寒聿陪着自己来到河边,将铁盒放进水里,任其沉落河底。

许书婉在这一刻才真正的释然,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好像彻底放下了所有。

她的心里不再有对邵青舟的怀念,更不再有对他的恨意。

曾经过往,都已烟消云散了。

“走吧。”她对赵寒聿说,“我们回家。”

赵寒聿露出笑脸,他点点头,“好,我们回家。”

走过河岸、走过树林,在途径小屋时,许书婉最后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两棵衰败的樱桃树。

她似乎看到邵青舟正在树上为她摘樱桃,摘满了手里的一篮后,他弯过眼睛笑得灿烂,开心地对许书婉招手道:“书婉,今天的樱桃特别甜,快来吃一颗!”

可这一次,许书婉没有伸手接过樱桃。

她平静地转过身,将邵青舟的身影留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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