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慕容澈本能地扑向沈竹清和点点，用身体护住她们。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通道入口处传来坍塌的巨响，尘土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等震动停止，沈竹清咳嗽着打开手电，来时的路已经被完全堵死。
“谢寻？能听到吗？”
她对着对讲机呼喊，只有刺耳的电流声回应。
慕容澈检查了下通道情况，回来时脸色凝重。
“完全堵死了，靠我们自己出不去。”
沈竹清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点点，突然脱下外套盖在女孩身上。
“别担心，你谢寻哥哥很快就会带人来救我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越来越浑浊。
沈竹清和慕容澈轮流给点点讲故事，努力不让女孩睡着。
在昏暗的光线里，沈竹清注意到慕容澈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
他的肋骨可能在上次坍塌时受伤了。
“你还好吧？”
慕容澈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
“那天在庆功宴上，我看到你站在门口。”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沈竹清呼吸一滞，知道他说的那件事情。
那天他冷漠的“考虑婚事”四个字，之前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里。
现在她释怀了。
“我是为了气你才这么说的。”
慕容澈艰难地喘了口气。
“我一直坚定不了自己的内心，以为自己身边的妻子只需要有学问有背景，我就很光彩。”
“事实证明，我后悔了。”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沈竹清这才意识到他伤得有多重。
“别说了，还是保留体力。”
慕容澈却握住她的手。
“那篇论文我已经帮你撤稿了。宁希颜的升职也被叫停。”
他苦笑道。
“可惜太迟了，你还是走了。”
慕容澈的声音越来越低，在黑暗的废墟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清清，我后悔了。后悔那天在阳台上对你说那些混账话，后悔用‘亲妹妹’这种借口困住你十五年，更后悔眼睁睁看着你离开”
“母亲从小告诉我，慕家的继承人必须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所以我拼命压抑，告诉自己那只是兄妹情。直到那天看到你抽屉里的情书，我才知道，原来你也”
“后来我故意冷落你，是想让你死心。”
他喘着气继续说。
“我以为这样对我们都好，可当你真的走了，我才发现”
“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和谢寻在一起，看到他那么自然地搭你肩膀，看你对他笑，我都嫉妒得发狂。那天看到你为他包扎伤口，我差点冲上去把那些纱布扯烂。”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沈竹清手背上。
“我告诉自己，你值得更好的人，可当我看到谢寻骑马带你回来，你靠在他怀里的样子”
慕容澈的声音哽咽了。
“我才明白，我根本不是什么高尚的成全，只是懦弱，懦弱到不敢承认。”
点点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沈竹清轻轻拍抚着孩子的背，始终沉默。
“我活该。”
他轻声说。
“活该看着你爱上别人，活该”
话未说完，他突然向前栽倒。
沈竹清慌忙扶住他，摸到满手黏腻的血。
“慕容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