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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里,顾时砚蜷缩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眼神在癫狂与死寂之间反复游移。
门外传来换岗的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哐当——
禁闭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负责看守的人低声抱怨着,怎么突然有些尿急......
脚步声渐远,顾时砚如同蛰伏的毒蛇,瞬间从阴影里弹起。
他从鞋底抽出藏了许久的细铁丝。
那是他趁人不备从床板缝隙里抠出来的。
他精准地将铁丝探入锁孔,锁芯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他推开门,屏住呼吸,放轻脚步,一路避着巡逻的人,溜出了禁闭室,又熟门熟路地翻过大院后墙。
墙外是一片茂密的槐树林,他回头望了一眼,傅晚晴的房间还亮着灯,像一颗遥远而刺目的星。
晚晴,等着我......他低声呢喃,我是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什么顾时砚跑了
傅长官猛地将搪瓷缸摔在桌上,茶水溅湿了桌上的文件袋。
沈嘉言站在一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刚给傅晚晴换完药,指尖原本还残留着她皮肤上的温度,此刻却被这消息冻得冰凉。
是,首长。
通讯兵立正报告。
凌晨三点看守人员发现禁闭室空了,墙上有攀爬痕迹,附近搜索了一圈,只在槐树林边缘看到了一串脚印,脚印在出了槐树林后就消失了。
傅长官皱紧眉头。
这小子身手好,又熟悉大院地形,怕是被关禁闭室那会就计划好了。
他又看向沈嘉言。
嘉言,你和晚晴最近千万小心,顾时砚那家伙现在跟疯了一样,指不定会再做出什么事来。
沈嘉言点头,眼底是化不开的忧虑。
之前傅晚晴被顾时砚掳走,他就后怕不已。
如今对方逃脱,更是如同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色,声音低沉却坚定。
我会加强警戒的,绝对不会再让晚晴受到一丁点伤害。
接下来的半个月,整个大院都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
巡逻队增加了三倍,明哨暗岗遍布每个角落,连大院门口的哨兵都换上了实弹。
傅晚晴的住处更是重点保护对象,沈嘉言几乎是寸步不离。
嘉言,你看你,眼睛都熬红了。
傅晚晴心疼地替他整理领带,明天就是婚礼了。
这半个月来,沈嘉言既要筹备婚礼,又要布防,还要兼顾医院的工作,整个人瘦了一圈。
沈嘉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没事,只要你好好地,我累点算什么。
他顿了顿,眼神严肃。
明天婚礼,按原计划执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的视线。
傅晚晴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
顾时砚像一团阴霾,始终笼罩在她心头。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躲在某个阴暗角落,用那双偏执的眼睛注视着她的样子。
重生一世,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他,却没想到他如同蟒蛇一般紧紧缠绕在她的生活各处,令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