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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己度人，我想不通。
直到察觉有人盯梢药堂。
我猛地意识到，地下室的药品是块烫手山芋。
柳儿也发现了，因为盯梢的人根本没掩藏，甚至称得上明目张胆。
「小姐，赵承宗和明月别是坑我们的吧。」
我镇定道：「一切照旧。」
如果明月不怀好意，此时外面的人早就冲进来了。
我赌一把，当年把报效祖国挂在嘴边的人，不会是祸水东引的小人。
离说好的时间越来越近，没有人来拉药品，也没有人来送船票，外边盯梢的人还在。
就在我和柳儿没抱有希望时，明月和赵承宗带着女儿，光明正大走进了药堂。
保镖守在外边。
柳儿瞪大双眼，怒火汹涌，她就知道这两夫妻当初不是个好东西，现在也坏得很。
赵承宗的眼神和当年很像，一样的充满歉意。
「许宛，抱歉。」
我的心态很平和，赵承宗也算有进步，起码没高高在上叫我许氏。
「把你拖下水了，东西暂时拿不走，我被盯的太死了。」
明月赶紧道：「船票我带来了，你们放心。」
实际上，他们就是专门来送船票的。
赵承宗苦笑：「本来打算悄悄给你的，但船票来之不易，我和明月也没有非常信任的人选，只能出此下策，好歹能亲自送到你手里，明天开船，小心点走得掉。」
我看了眼两人粉雕玉琢的女儿，问道：「你们呢」
赵承宗和明月对视一眼，「一起走。」
明早发船，赵承宗说最好今晚就去占位置，稳妥一些。
药堂按老时间打烊，我和柳儿脚步如常回了租界，收拾行李后，天色彻底黑下来，偷偷出发前往码头。
「小姐，有好多人。」
「嘘。」
我牵紧柳儿，人乌泱泱地，却都保持着沉默，气氛焦灼凝重。
突然一双大手将我扯过去，我反手快速刺过去。
那人躲开，忙小声道：「许大夫，是我，刘大壮。」
刘大壮熟门熟路将我们带到更前头的位置，这才小声解释：「船会提前发走，买票的人才安全，不然按时发船，多的是不要命的人挤上去。」
柳儿庆幸：「幸好我们提前来了。」
刘大壮又离开一小会儿，抱了个小人儿过来，「还有这位小姐，得麻烦你们照顾了。」
我借着月光，看清小人儿的脸庞，心下一惊。
「赵承宗和明月呢他们怎么会把女儿托付给我」
刘大壮无奈摇头，「许大夫，他们走不掉。」
「我......」
忽然有人惊喜道：「船来了。」
刘大壮：「我送你们上船，错过这次，下次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大船出入口有持枪的护卫守着，众人都着急上船，识时务不敢拥挤，刘大壮带我们很快窜到队伍前方。
「许大夫，我上不去，就送你们到这了。」
我拦住他，「我和柳儿抱不住她，你再往前送一节。」
检查船票时，刘大壮呼吸急促。
「大壮哥，你总说自己命不好，这回该时来运转了。」
我将船票塞给柳儿，推了刘大壮一把，逆着人流头也不回离开。
「帮我照顾着点柳儿，许宛感激不尽。」
「小姐！小姐！」
柳儿哭喊的声音很凄厉，但很快就被呵止，我无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