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赫连奕退出御书房后,刘景煜立刻将燕霁雪拉入怀中。
她的身体冰冷僵硬,像是怎么也暖不热的木雕。
“雪儿。”他轻抚她的背脊,“你若不愿,我们可以......”
燕霁雪摇头,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不,陛下做得对,咱们的个人恩怨,永远不能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
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只是,萧卿尘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必须提前做好防备才行。”
刘景煜点了点头,低声道:“有朕在,他伤不了你分毫。”
三日后,萧卿尘被从死牢中提出,押送到城外。
曾经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如今形销骨立,蓬头垢面,倒像个乞丐。
燕霁雪站在城楼上,远远望着这一幕。
她本不必前来,却鬼使神差地想亲眼确认这个狗东西真正离开。
刘景煜站在她身旁,一只手始终紧握着她的。
赫连奕带着西夏使团在城门外等候。
当狱卒将萧卿尘带到城门处时,他忽然挣脱束缚,转身望向城楼。
“燕霁雪!”他的声音嘶哑难耐,却带着刻骨的恨意,“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我发誓,只要我萧卿尘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放过你!”
刘景煜脸色一沉,正要下令掌嘴,燕霁雪却按住了他的手:“随他去吧。”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一个疯子的狂言,不值得动怒。”
萧卿尘被西夏士兵强行拖走时,仍在不停叫嚣:“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你和那个狗皇帝,我一个都不会放......”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赫连奕的人捂住了嘴。
直到萧卿尘的身影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官道尽头,燕霁雪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雪儿......”他搂住她的肩膀,“我们回宫。”
当夜,燕霁雪在永安宫中辗转难眠。
萧卿尘临走时的诅咒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思绪。
她起身点燃檀香,取出一卷佛经,试图平复心绪。
忽然,一阵剧痛从胸口炸开,仿佛有人用尖锐的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寝衣。
“生死蛊......”她艰难地喘息着。
立刻明白过来,这种痛感不是她的,而是刘景煜的。
他这是怎么了?
燕霁雪强忍剧痛,踉跄着冲出寝殿:“来人!备轿!去乾清宫!”
当燕霁雪赶到乾清宫时,殿内一片混乱。
陈子行正在龙榻前忙碌,几名太监手忙脚乱地递水递药。
“陛下!”燕霁雪扑到榻前,只见刘景煜面色惨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抓着床褥,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陈子行见到燕霁雪,脸色一变:“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快扶娘娘坐下!陛下头疾发作,微臣正要想办法。”
“我没事。”燕霁雪强忍痛意,咬牙道,“陛下怎么样了?”
陈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陛下突发头疾,疼痛异常,臣准备了一剂强效止痛散,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此药有迷幻之效,恐伤龙体。”
燕霁雪看向刘景煜,发现他虽然痛苦不堪,意识却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