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天顺势往下说,“对啊,她说了是蒸馏水,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冷笑一声,“但谁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正常人不会想到用这个东西恐吓别人吧。”
白景天盯着那个玻璃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伸手想拿,沈裴城却先一步收回。
“令千金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白董事长。”沈裴城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她不仅威胁安安,还提到我妻子的名字,她想取代我妻子,跟我结婚,这件事白董事长知道吗?”
白景天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他女儿胡闹就算了,上赶着结婚算什么事。
办公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白景天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这个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动摇。
沈裴城也不着急,反正主动权现在在他手上,他不怕。
“听着,年轻人。”白景天终于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我愿意为小女的过激行为道歉。她母亲早逝,我工作又忙,疏于管教......”
他说了半天,沈裴城已经开始无聊的看文件,显然没有听进去,见状白景天停顿了一下,“你手上的证据,开个价吧。”
沈裴城摇头:“我不需要钱,虽说我们沈家不如白家,但不至于这点钱都要。”
这是自谦的话语,沈家和白家几乎没什么差别,甚至沈家更厉害。
“那你要什么?”白景天眯起眼睛,“白氏和沈氏的合作可以再加深,新药项目的利润分成我可以再让两个点......”
白景天能说出这些,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我只要白水瑾远离我的家人。”沈裴城打断他,“特别是安安。”
白景天沉吟片刻,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安排水瑾去瑞士的分公司,至少待一年。”
“一周内。”沈裴城毫不退让,“我要看到她登机的照片和瑞士的入境记录。”
当初白水瑾怎么催他,他现在就怎么催促白景天。
“太急了,她需要时间......”
“或者我明天就把证据交给检察院。”沈裴城看了眼手表,“您选。”
安安的安慰在沈裴城这里,没有任何条件可讲。
白景天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铁青。他站起身,整了整西装:“一周就一周。但你必须保证那些证据彻底销毁。”
谁能想到事情过去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他的把柄,白景天不得不感慨沈良生留了一张好牌。
“等白水瑾真的离开,并且不再联系我和我的家人,我会考虑。”沈裴城走到门前,做出送客的手势,“否则,白董事长应该清楚医疗事故加上刻意隐瞒,足够让白氏制药股价跌停。”
白景天最后看了沈裴城一眼,那目光中混杂着愤怒、忌惮和一丝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
“你很像你父亲。”他低声说,“希望你不会像他一样后悔。”
“我只是想保护好我的家人。”沈裴城同样表态,他不会像父亲那样优柔寡断,“有人伤害我的家人,我不会留半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