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枭浑身发抖，他终于想起来这句话的来源是在云苒十六岁生日的时候。
那天云苒是寿星，本应是万受瞩目的存在，却因为弄脏了云淼的礼服，被他让人按着，用手中的佛珠在脖子上抽出一道血痕。
当时云苒说没做过，他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只因云淼哭着为云苒求情：“大哥别打妹妹，是我不小心自己染上的......”
他就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了。
还想教训云苒的时候，孤狼闯入，对他们龇牙咧嘴，那次云苒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
她说：“你们一点点消耗掉我渴望的亲情，那我以后也不会对你们客气的。”
那时，没人当一回事。
现在看来，她对云家怨恨很深的。
多讽刺啊。
云枭现在想起来，那件衣服上的红酒渍，分明是云淼自己泼的，因为云苒当时没喝酒，她甚至都没有拿酒杯，手上就一小盒大家拿剩下的糕点。
“苒苒......”云林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三年前，五哥的科研项目明明是用你电脑发出去的错误数据，这个该不会也是？”
今天吸收的真相太多了，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主要太颠覆他的三观了，被他认为没有智商和情商的云苒，竟然才是最厉害的。
“哦，那个啊。”云苒漫不经心整理袖口，“你导师收到的错误数据，是我电脑发的没错，但当时云淼哭着求我帮她改论文，你知道我又不喜欢她，肯定不会帮的对不对？”
“然后她就趁你出门打电话的功夫，拿着你的电脑，胡乱一顿操作，你导师就收到了错误数据，导致整个项目崩溃。”
云林震惊住了，他嘴巴哆嗦着，用手指着病床上的云淼，骂不出来。
因为已经找不到任何形容词能形容她的恶毒了。
他想起自己当着全实验室的面，指着云苒骂她废物，只会拖后腿。
云苒直接砸了她手中的平板，那里面有她想到的解决方案，随着她的离开，最后的希望都没了。
而云淼当时在旁边只会哭着说，“五哥别生气，妹妹可能不是故意的......”
他当时还夸她懂事善良。
这嘴，是怎么夸出口的。
面对云林那谴责失望的目光，云淼苦苦挣扎，“不是我，五哥，要真是我，我不会想尽办法帮你修复数据，我一定会溜之大吉才对啊。”
云林抿唇没说话。
就在气氛僵持住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云轩满头大汗冲了进来，“淼淼怎么样了？”
话刚说完就僵在原地。
他看看跪在地上的云枭，看看满脸痛苦的云淼，最后目光落在云苒身上。
“你在干什么？”云轩皱眉，大步走到云淼身边护住她，“淼淼刚脱离危险，你就迫不及待来耀武扬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