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申请了国外的学校。
顾青野将申请材料在桌上摊开。
我们去进修未完成的学业。
我瞥见文件抬头，一串烫金字母在纸页上微微发亮。
还有我吗
我语言不通，而且，可能适应不了环境。
年少时的斗志昂扬被时间磨平，我不知何时成了个束手束脚的大人。
没关系。
他拉住我的手。
总要给自己试错机会，别想太多。
走到哪儿算哪儿。
他说，我很厉害。
我应该有不一样的未来。
顾青野为此给我制定了许多学习计划。
那本写满笔记的英语书他还留着，纸张都有些发瓤。
以后你用英文跟我交流。
我望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句蹩脚的口语
听得自己都想发笑。
真棒！
顾青野竖起大拇指。
我抬手给了他肩膀一拳，打得他连连哀嚎。
不准嘲笑我！
顾青野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我哪有
你就有！
我没有！
两人拌着嘴，把正事都忘了。
每天顾青野都会督促我练口语，久而久之，倒是变得熟练。
我们还结识了一对外国夫妻。
周末无事顾青野便会把我拉去他们家，一边寒暄一边给我递眼神。
我想办法引话题，你去跟他们练口语。
从勉强交流到游刃有余，其实没花多久时间。
只是一个月。
那曾绊住我脚步的困难，竟也能这么轻松解决。
或许，我没那么不堪。
让我们恭喜白女士成功掌握一门新的语言！
顾青野拧开礼花炮。
彩带在房间里飘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落在我头上。
他上蹿下跳，像见证了什么跨世纪创举般，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说什么，你一定能做到！
顾青野将我横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
白翎，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多去怀疑别人，怀疑坏境，别老想着是自己的能力问题。
话语落进我耳朵，掷地有声。
我将脑袋埋在他胸口，轻轻嗯了一声。
消失的自信，在慢慢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