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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于鹤苏便和我住在了一起。
我没有反对一起住,只说喜欢湖景,想搬到园子的筑心楼去。
我心情烦闷,若是能和夫君对月饮酒,共赏夜景,那该多好。
于鹤苏也想让我忘了那晚强暴的事,巴不得和我扮演恩爱夫妻,自然一口答应。
对于侯夫人而言,只要我愿意和于鹤苏一起住,能给她生孙子,在哪住都无所谓。
顺利搬到筑心楼之后,于鹤苏几乎夜夜拉着我饮酒,然后来点酒后乱性的雅事。
我从不拒绝夫妻之事,他眼中的得意也越来越不遮掩。
他也越来越大胆,床第之间竟也说一些粗鄙难听的浑话了。
我突然想到了沈青芙脖子上那些刺目的红痕。
如今看来,他们的那些荒唐,不仅仅是沈青芙主动,在男女之事上,于鹤苏自己也很沉迷。
瑶倾,娘说你今天又亲手做膳食了,辛苦你了。
他亲吻着我的脖子,呼吸炙热。
你真是我的贤妻。
我害羞低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勾的他越发激动,满意痛快。
大概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妻子。
进了卧房大胆,出了厅堂端庄。
我这些日子的表现,不仅于鹤苏满意,侯夫人对我更满意。
听母亲的准没错,这女子啊,一旦被男人睡了,这颗心就老实了。
母亲说的是。
听着他们母子的对话,我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了。
我的性格也更加柔顺,更加恭敬。
京中人人都知,平昌侯府的大房夫人,贤良规矩,是所有女子的典范。
不仅不在乎丈夫兼祧两房,对另一房的孩子视如己出,亲自抚养。
还每日都亲手做膳食,伺候夫君和婆婆。
平昌侯府的桌子上饮食丰富精致,令人眼花缭乱。
我总是一口一口亲自侍奉婆婆,从不假手于人。
喂一口鹿肉,配一口冬瓜。
剥一只虾肉,添一块金瓜。
羊肉油腻,我就递上梅子解馋。
......
不出三月,侯夫人突然重病卧床,咳血不止。
母亲别急,会好起来的。
我一口一口喂着参汤,仔细给她擦着嘴角的口水。
来探病的人无一不赞扬我的孝顺有礼。
尽管这样细心的照顾,侯夫人还是没能撑过百日。
临死之前,她还死死抓着我的手,眼神不住往我小腹上瞄。
我心中冷笑,这是还惦记子嗣呢。
可惜了,她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虽然于鹤苏强迫我,拉着我行夫妻之事,但是我日日红花不落,这孩子注定是怀不上了。
母亲!
于鹤苏一声哭嚎,侯夫人彻底咽了气。
侯府里设起了灵堂,我抱着孩子哭的情真意切。
所有人都感叹我孝顺,连于鹤苏都感动安慰我。
瑶倾,别伤心了,你这样孝心感天,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也会欣慰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不是哭她,而是哭我自己。
侯夫人下葬那天,我把小厨房里的灶具全部擦洗干净,摆放的整整齐齐。
日日吃着我精心安排的食物,侯夫人想不生病都难。
她想要算计我的命,算计我的人生,就别怪我绝地反击。
我喝了一口碗里的汤,轻笑一声。
什么参汤,不过是加了料的萝卜汤。
不仅补不了身,连大夫开的药都能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