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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离开的路上,周斯年沉默得可怕。
他去了酒局,拒绝了林助替他喝酒,一个人闷头喝完了几十瓶酒。
最后捂着胃在厕所里吐。
看着水池里那一丝丝的血迹,周斯年的心绵密地痛了起来。
忍不住趴在水池边痛哭。
夏依依,当初的你,也是这么痛的吗
林助把醉醺醺的他按上了车,周斯年喃喃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周总,你怎么了
林助凑近了他,终于听见了那个被他藏在心里的名字:夏依依,对不起。
知道夏依依死的那一天,周斯年取消了和江念的婚礼。
当天,江念在南山别墅跌下楼梯,摔断了一条腿。
关于江念的事,林助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她被赶出了别墅,她在别墅前跪了一天一夜,周斯年始终没有开门。
.......
落地北城后,顾清赫替我租了一个靠海的房子。
北城的风景很好,医生说,这里很适合我养病。
顾清赫搬来和我一起住,他说请护工他不放心。
我推辞了几次,顾清赫受伤道:夏依依,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看到你现在这样,我比你更难过。
我呆愣在原地,心里像是塌陷了一角。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我默许了顾清赫参与进我的生活里。
他陪着我一起吃饭、看电影,陪我去医院检查,盯着我吃药。
在北城度过的半年,我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就连身体也慢慢好转。
有一天,顾清赫把最新的病历单放在我面前,眼眶微红:依依,医生说你的身体已经达到手术标准了。
虽然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但你要一定要坚持下来,活得很久很久。
那是第一次,我看见向来不羁的顾清赫在我面前哭,他怕我放弃自己。
于是我仰起头,轻轻吻在了他的嘴角,笑道:那你陪着我,陪着我做手术,好不好
手术的前一天,顾清赫执意带着我去普陀寺。
他说我这一生活得太苦了,连佛祖也看不下去,会保佑我的。
他背着我一步一步走上了石阶,虔诚地跪在佛像前,为我求了一道平安符。
顾清赫珍重地把平安符挂在我的脖子上:依依,手术结束之后,我们结婚吧。
我眼眶微红,刚要点头,却看见不远处逆光的身影。
周斯年红着眼睛,正一步步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