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诚恳，却没看凌钊的眼睛，好像心虚在躲藏什么。
凌钊何等了解她，见她这模样便知道她有些不对劲。
于是想说的话拐了个弯：“不行。”
他长手一伸，就把沈隽意的脚踝拽到了眼前。
“为什么？！”沈隽意不服反问。
凌钊无视她的挣扎，直接将药酒打开，倒在掌心，揉搓焐热，再贴上她的脚踝。
用力一揉，沈隽意立刻像是被捏住了七寸，再说不出话。
凌钊这才松了力气，瞥了她一眼，温柔道：“药酒要用力揉进去才有用，你力气不够的。”
沈隽意不知听没听见，没有说话。
凌钊也没在意，专心致志地揉捏按摩，力度刚好控制在微痛却又不会受不住的边缘。
沈隽意却咬了咬唇，耳尖微红。
不是痛，只是……
凌钊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微凉的脚踝，不知是药酒发热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接触的地方像是火烧一样，热度从脚踝通向心口。
她脸颊也羞红，沈隽意看着凌钊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宽厚的大手。
想到这双手曾拂过她的头顶，也曾环过她的腰肢。
那些亲昵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她抿了抿唇，只觉浑身燥热，忍不住问：“好了吗？”
“再等一下。”凌钊不知道她的想法，还以为她觉得痛了，就抬眸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痛了？我轻……”
只着一眼，就让凌钊动作一顿。
沈隽意脸颊和耳尖红得好像天边火烧云。
一双眼眸澄澈明亮，像是被水洗过，眼眶也湿濡着，好像随时要哭出来。
凌钊一愣，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开口问：“痛吗？”
沈隽意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就听到楼下邮递员敲门。
当晚，沈家做了一桌子菜。
沈隽意已经对着通知书看了一下午，直到现在才堪堪回过神来。
她真的考上了。
仿佛做梦一般，她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沈父也开心得不得了：“广州好哇！改革开放就在广州，这可是时代的前沿！”
沈母却有些担忧：“听说那地方天天下雨，衣服都晒不干，会不会不适应啊？”
沈隽意看着沈父沈母关切的模样，只觉得温馨。
她灿然一笑，举杯欣喜道：“那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先庆祝我考上了理想的学校！”
沈隽意笑得灿烂，凌钊和沈父沈母也笑意融融，举杯与她碰杯：“恭喜！”
凌钊看着对面眼眸洒脱，满是雀跃的沈隽意，轻抿了一口杯中饮料。
才缓缓开口，回答沈母的话：“没事的阿姨，我也去广州，会照顾好隽意的。”
此话一出，三人一愣。
还是沈母最先反应下来：“是退伍军人的转业安排下来了吗？在广州？”
凌钊点了点头。
“部队安排我在广州的军校当老师。”他看了眼沈隽意的录取通知书，“就在隽意学校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