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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师带着我去了火车站。
在火车站的停车场,江老师交给我一样东西。
我接过一看,是我外婆留给我的那块玉佩。
我摸了摸玉佩,上面还有外婆的体温。
江老师告诉我,让我好好保存,别再随便抵押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
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我抱住江老师:谢谢你,江老师。
我欠江老师太多了,他给我的东西太多了。
这些情分,远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应该做的。
我对江老师的感觉,也越来越复杂。
江老师揉了揉我的脑袋:好了,快上车吧。
我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朝他挥手。
直到看不到江老师的身影,我才坐在座位上。
我摩挲着玉佩,仿佛摩挲着外婆的脸。
小时候,外婆经常抱着我,让我摸她的玉佩。
她说:阿灿,这个玉佩是外婆的宝贝。
等外婆死了,它就是你的了。
我说:那我不许外婆死。
外婆笑了笑:人都会死的。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扑进外婆的怀里:那我要和外公一起死。
这样我就能一直和外婆在一起了。
外婆笑了,但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问她:外婆,你怎么哭了
外婆说:外婆高兴。
外婆高兴阿灿能一直陪着外婆。
但是后来,我还是没有陪在外婆身边。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了医院里。
想到这,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大学门口人来人往,我拖着两个行李箱。
其中一个里面装满了我高中时候用过的东西,另一个里面装了一学期的生活用品。
刚走到校门口,我手上的行李箱便被抢了。
我连忙追了上去,追到了一个复杂的小巷子里。
小偷跑到了死胡同,前面是墙,后面是我。
正当我准备叫保安的时候,小偷转过了身。
我看到他们的脸,愣住了。
他们就是那熟悉的声音。
是我的爸妈。
他们不同意我上大学,哪怕我没有要他们一分钱。
我爸妈把我绑了回去。
他们劝我:阿灿,别上大学了。
找个工作,找个对象嫁了算了。
我不同意,他们就把我关在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光,只有窗户里透出来的彤色,照亮了床单一角。
我孤孤单单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
我没有手机,也没有可以依靠的朋友和亲戚。
就连江老师,我都不知道他的联系南式。
突然,玻璃和小石子撞击发出微弱的响声。
我连忙起身,看到江老师站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