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银杏叶打着旋落在苏念的黑色漆皮手包上,她揉着被客人掐出淤青的手腕,银铃铛在黄昏里泛起细碎的光。
梧桐树下的老妇人正在给白猫喂食,墨绿色披肩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内衬的龙胆花暗纹。
"姑娘,你的手链要掉了。
"老人忽然开口,翡翠镯子撞在藤编食盒上叮当作响。
苏念低头去扣松脱的银链,腕间月牙形的烫伤疤完全暴露在夕阳下。
老妇人手中的猫罐头突然跌落。
她颤抖着抓住苏念的手腕,放大镜对准铃铛内侧的刻痕:"这朵并蒂莲...当年我亲手画给金匠的图样..."苏念下意识后退半步,高跟鞋踩碎满地银杏果。
酸涩的汁液沾上红底鞋尖时,她听见老妇人用苏州腔哼起半句童谣——正是养母临终前攥着银铃铛反复念叨的调子。
"让我看看你的左肩。
"老妇人突然解开盘扣,露出自己锁骨处的朱砂痣。
当苏念机械地扯下蕾丝领口,同样的红痣在暮色中犹如一滴血泪。
梧桐树沙沙作响,老妇人从鳄鱼皮包里抽出发黄的相册。
泛黄的满月照上,戴长命锁的婴孩手腕系着同样的银铃铛,背景里的紫藤花架与苏念梦中反复出现的庭院重叠。
"二十五年前的火灾..."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抚过苏念腕间疤痕,"你扑过来护住我时,打翻的铜香炉..."她突然掀开旗袍下摆,小腿上狰狞的烫伤像条盘踞的蜈蚣。
苏念腕间的银铃铛突然发出清越响声。
养母临终时塞给她的祈福袋从手包滑落,褪色的红绸上,苏老夫人年轻时的字迹墨痕犹在:"愿我的小阿囡岁岁平安"。
霓虹在摩天大楼外墙上流淌成星河,苏念望着烫金请柬上"苏氏集团二十五周年庆"的字样,指腹摩挲着夹层里那张泛黄的B超单——那是陆景渊今早派人送来的,泛黄影像右下角印着"1999.5.12",与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