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斑的手,腕上缠着与我胎记同款的北斗七星链——这竟是二十年前失踪的爹!
他手心裂开张嘴巴,吐出半截黄符:“冬至快走!
灰家要的不是债,是拿你填五仙换命的阵眼…”灰三姑的尖笑戛然而止,她脖颈“咔嚓”扭向背后,脊椎骨节节暴突,窜出条白鳞大蛇。
蛇头上粘着张破碎的狐狸面具,正是胡三太奶渡劫时被天雷劈碎的法器!
白蛇一口咬住灰三姑天灵盖,“吸溜”一声吞下整张人皮,空荡荡的人皮像面旗子似的挂在蛇牙上晃荡。
“扯犊子吧!”
我抓起供桌上的鸡头米往白蛇七寸砸,“你们灰家当年帮着黄皮子盗俺家祖坟,当俺爷的《出马簿》是擦腚纸?”
白蛇嘶鸣着喷出黑雾,雾里浮出爷爷佝偻的虚影。
他棉裤腰带上别的烟袋锅“啪”地炸开,蹦出个穿红棉袄的女童,张嘴却是柳仙的烟酒嗓:“老灰皮子忒不讲究,欠俺们常家的过路费啥前儿结?”
女童指尖窜出青蛇往地缝里钻,所过之处砖石崩裂,露出底下埋着的五具缠红线的尸骸。
就在青蛇要咬住北斗链时,我心口的狐狸胎记突然滚烫。
金线从胎记里窜出缠住女童手腕,墙缝“喀嚓”探出只生着人脸的山狸子——正是当年被爷爷镇压的保家仙!
它叼起我就往暗河方向窜,身后地窖坍塌的轰鸣声中,隐约听见白蛇的嘶吼:“镇棺锁开了…五仙噬主的时辰到了!”
月光照在冰封的河面上,我看见倒影里不止自己。
后脖颈的北斗痣己蔓延成锁链纹,而锁链尽头拴着的,竟是那具从青铜棺里爬出的九尾尸身。
尸身的狐尾缠着五件法器:灰家的秤砣滴着黑血,白家的银针扎满符咒,黄家的讨封笔蘸着朱砂,柳家的蜕皮刃泛着青光,胡家的姻缘线绞成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