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毒面具的视窗被染成幽绿色，沈昭的探照灯刺破化工厂地下防空洞的黑暗。
光束所及之处，洞壁的混凝土裂缝里伸出金属藤蔓，铬镍合金叶片边缘滴落着荧光蓝的腐蚀液。
"地质雷达显示前方有巨型空腔。
"林夏的检测仪屏幕爬满雪花纹，"但热成像显示......"她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金属蜂鸣吞没。
两人同时仰头。
穹顶倒垂着数以万计的玻璃药瓶，瓶内悬浮的汞珠正在高频震颤。
当沈昭的靴尖触到某道隐形边界，所有汞珠突然坠向地面，汇聚成镜面般的液态湖泊。
"是汞齐湖！
"林夏拽住险些滑入湖中的沈昭。
湖面倒映出的不是她们的身影，而是1987年的暴雨夜：八个穿防护服的工人正将铁桶倾倒入湖，桶内流出的不是化工废料，而是粘稠的人体组织。
沈昭的解剖刀突然泛起赤芒。
刀尖刺入湖面的刹那，汞液沸腾成银雾。
雾中浮现的监测数据令她窒息——湖水汞含量高达890mgL，足以在十秒内杀死成年鲸鱼。
"看湖心！
"林夏的声波探测器捕捉到规律脉动。
汞湖中心缓缓隆起球状凸起，表面流动的金属液膜逐渐透明，露出内部裹着的女尸。
尸体耳后的朱砂印正在溶解，每滴红液都化作一条赤链蛇游向湖岸。
沈昭突然将林夏推向岩壁。
三条赤蛇撞上她扬起的防护服，在防弹纤维表面灼出焦痕。
林夏的配枪射碎蛇头，飞溅的汞液却在空中重组为更密集的蛇群。
"用频率干扰！
"沈昭割破手掌，将血珠弹向检测仪天线。
林夏瞬间领悟，将声波发射器调至52赫兹。
共振波扫过汞湖时，蛇群僵首成金属丝，坠落湖面激起环形波纹。
波纹扩散至